免不了要听沈氏念叨几句闲话,不过还好楚老爹也在,他总是会站出来和沈氏讲几句公道话就是了。
秀娘来到刘氏家门口,见她还在院里忙活,便催促道,“六嫂,你好了没,咱得走了。”
刘氏正往一个圆肚笸箩里扒拉东西,她听到秀娘在叫她,朝扭头招呼她进来,指着跟前笑得合不拢嘴。
秀娘顺着刘氏的手一看,连忙蹲下来,好么,她俩就忙活了两天,既然给弄了这么一笸箩,她看着刘氏,“六嫂,咋这么多哩?”
刘氏笑得欢情,“前儿你不是教我咋烘炉子么,我就寻思,那一篮子也是烘,多几篮子也是烘,所以那天你把炉子送过来,我带着黑娃子四个丫头上山去了,摘到摸黑才下来,这才有这么一笸箩。”
秀娘乐呵的扒拉几下,想想让刘氏寻个啥盖在笸箩上,掩住些。
刘氏在院子里来回看看,从晾衣绳上扯下件褂子盖在上头,还把四周给压严实了,她看着秀娘,“咋样妹子,这样成了吧?”
秀娘满意的点了点头,笸箩抱起来,“六嫂,咱走吧,要不我大哥该等急了。”
刘氏是知道楚福干啥去的,她倒是没听秀娘说起,只是俩家就隔着一堵墙,沈氏又是大嗓门,她想不知道都难,不就是荷花妹子给找了个活计么,这有啥着急的,又不是去抢媳妇。
她嘀咕了俩句,回屋拿上这阵子做的绣活就与秀娘出去了,秀娘有鸡蛋做借口,那她也得寻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反正她做的绣活也能卖掉,多少都是个钱么。
楚戈和楚福已经收拾坐到车上,楚戈还是一身粗布衣裤,而楚福却是换了身衣裳,还别说,长衫大褂啥的倒是显得精神的多。
刘氏一愣,瞧出家老大这身打扮,难不成还真的抢媳妇儿去啊。
楚福瞅着秀娘刘氏,知道她俩嘀咕他这身哩,便说这是他娘叫他换上的,说啥人靠衣装马靠鞍,换身行头好过关。
秀娘上下打量了几眼,心里对楚福寻活计这事更不看好了,本来他是要见工去,干的事卖力气的活,穿的就该是干活的样子,可沈氏非要他穿成这样,那雇主要见到他这身打扮,没准还不要他了。
可她并没有开口,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是说半点啥,哪怕是真的为楚福好,沈氏还是会说她眼气楚福找到好活计,把荷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咋咋了的。
秀娘装作不知,把笸箩放到车上,坐上来摸了摸怀里的钥匙,这把钥匙是里屋那间房的,出来时她就把房门锁上了,这会她和楚戈都要出去,家里就剩下楚老爹俩口子和文氏,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把房门锁上妥当些。
沈氏和楚老爹吵完了,出了院子看到秀娘,碍于刘氏在不好发作,沉着脸帮他整理衣裳,“老大,这回你可得争气些,先去荷花家里坐坐,最好让她带你去赵家走一趟,你自个儿还要机灵些,选那些个轻便的活儿干,记住了吗?”
楚福点头应了几声,“娘,我记下了,娘,一会儿我走了,你跟爹……”
看着楚福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氏难得慈爱的笑道,“呵呵,傻小子,有啥就说。”
楚福这才憨笑道,“娘一会儿我走了,娟儿就交给您老了,你跟爹多照顾着些她。”
刘氏跟秀娘忍不住扑哧一笑。
沈氏原以为楚福会跟她这个做娘的粘糊几句,心里正那啥哩,没想到他一开口就知道他媳妇儿,把她气得!
她狠狠的瞪了楚福一眼,“你个混小子,只会惦记自个儿媳妇儿,滚滚滚,赶紧滚!”
沈氏骂了几句就进屋来了,楚戈驾着牛车一走,立马就骂上了,基本上还是指着秀娘念叨。
“一个个都不叫我省心,一个个都没把我放在心上,尽跟老二家那小婆子学了,一来就敢跟我掐架,还敢赶我出去,这大的小的都跟她学了!还、还就这么走了,那这午晌饭谁做啊,你说她这存的是啥心啊,难不成叫咱老俩口自个儿烧饭吃么,哎哟,我的命咋这么苦,大的大的不像样,小的小的玩心眼儿,我这俩儿媳妇都巴不得我……”
楚老爹正跟楚安小香儿玩哩,一听这话就来气,“哎呦行了,我说你这人咋这样哩,多大点事啊,今早从二叔公家里过来我都瞧见了,老二家的早把菜炒好了,搁锅里饭着哩,到点咱自个儿闷点饭吃不就得了!”
听到楚老爹这么说,沈氏干嚎了俩声就作罢了,只是嘴里还嚼谷了几句,起身到灶里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