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给楚哥穿好鞋子,正出门去喊楚福,却见他正在前面探头探脑的瞧着,她招手让他过来。
原来楚福一早听到前院有动静,以为秀娘跟杨氏打起来了,这才进来看情况的。
秀娘进屋守着楚戈,也不去看杨氏,让楚福把楚戈背上,自个儿跟在他们后头,扶着楚戈也出去了。
到了外面,秀娘去先去把黄牛拉过来,楚福便将楚戈放到车板子上,秀娘跟着上去,把楚戈的头放到自个儿腿上。
楚福牵着黄牛转了个方向,坐上去,问道,“弟妹,咱回去?”他方才进去,看秀娘在招呼他便过去了,可他也不明白啥状况,进屋了哪里都不敢看。出来了又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也没敢问是啥情况。
秀娘看着还在昏睡的楚戈,心里又把杨氏骂了好几遍,她伸手拦住楚戈,跟楚福说先不回去,让他在附近寻个没人的地儿,歇一歇了再上路。
楚福自是答应,上阳村这块他最熟,他让秀娘坐好,下车拽着牛车就往别的地方去了,赶好在郭家附近有条死胡同,这平时没啥人来,楚福便带着秀娘楚戈上这来了。
他对秀娘道,“弟妹,这块是个空巷子,平时也没啥人来,你要是累了就上车跟楚戈一块歇歇,我在外头给你守着。”
秀娘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他在外头守着,她跟楚戈在这里头睡觉。这像什么样子么,好在她知道楚福为人木讷老实,要不她还以为这老小子在动啥歪歪心思。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早间张老太来给文氏看病时写下方子,她拿给楚福让他照方抓药。
楚福一开始没听清楚,只听到秀娘娘让他抓药去,他忽的一愣,还以为杨氏给楚戈吃了啥不好的东西哩,急的他要拉着楚哥看病去。
秀娘没想到楚福会有这么个反应,心想到底是亲兄弟。他还不算太混账,“大哥你别急。楚戈好着哩就是还没睡醒,这方子是早间村里的张老太给大嫂开的,你瞅瞅咱这附近有没有药铺子,有的话先给抓上几副药。张老太还说了,要是药铺子有郎中最好,让他把方子看看,要是没啥问题就吃着。”
其实秀娘让楚福找个地方歇一歇,一来是让他给文氏抓药,二来是楚戈还没醒,她要是这样把他拉回村里去,叫那些碎嘴婆子瞧见了,指不定又要编排啥了。
楚福一听这话更加愧疚的不成了。早先他没带走楚戈就险些酿成大祸,这会儿弟妹非但没埋怨他,还惦记着他的婆姨娃子。想想早先他存的那个心思,直骂自个儿不是人!
他那时想着杨氏无非就是要让楚戈跟荷花那啥,好让秀娘答应荷花过门,他那会就琢磨着这对楚戈来说是好事儿,俩婆姨争着伺候他,他又不吃亏。要是荷花进了门,他的活计也有着落了。这不是大伙儿都叫好的事儿么。
可他这个弟妹实在是太好,好的他都没脸面对她了,他也不会说啥好话,攥着方子杵在秀娘面前,认了不少错,让秀娘打他骂他解解气。
说实在的秀娘还真没有这个意思,她心里也是念着楚福的好,这老小子要是不管不顾,不跟她说起这事儿,那这会儿她还能把楚戈拉在身边么,等到楚戈把荷花领回家,那她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衡量一番,她还得谢谢楚福哩。
不过这话她没说,让楚福觉得欠她的也好,以后对楚戈他就不敢有所求了,再说了,她惦记的是文氏肚子里那个还没出生的娃子,毕竟幼子无辜么,若单单是文氏,想起她以前对楚戈的所作所为,她就算不理会她也是不过分的。
秀娘没让楚福太难堪,特别是瞅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快掉泪,她忙打住他,说他们好歹是一家人,不用太过那啥,还让他赶紧去抓药,要不就晚。
说着秀娘还掏出些几银子来,楚福这会儿身上铁定是没装钱的,就算有钱也大多攥在文氏手上,早上张老太看病的钱是她公婆出的,这会儿她就好人做到底,给他几两抓药的钱罢了。
楚福自是感动地稀里哗啦,说了不少好话才拿着银子和药方走了。
秀娘见楚福走远了,叹了口气,低头看看还在昏睡着的楚戈,这浓眉大眼的俊模样,难怪荷花一直忘不了他。
她伸手戳了戳楚戈的脸,又抚上他眉鼻,最后又掐上了,她这是越想越来气,这个直愣子,昨儿跟她说要去跟荷花讲清楚的,这倒好,直接跟人家讲到床上去了,弄出这么大动静来,还自个儿搁这里呼呼大睡,他倒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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