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拿着洗衣棍伸到秀娘跟前,笑道,“我是说我这洗衣裳的动静,拿着根棍子敲敲打打的,叮叮咣啷跟来了木匠似的,我听着你这边没啥动静,还以为你洗好了哩,合着是用这么个稀奇的玩意儿。”
秀娘这会儿把洗衣盆放在前面,盆里驾着个木板子,有一个胳膊那么长,整个儿木板就只有中间有凹槽,估摸着有二十几道。
“咋了六嫂?”她有些不解地望着刘氏,她这搓衣板有啥不对的么。
刘氏好笑的看着秀娘,“我说你半天咋没个动静,合着是拿了个木板子来凑数。”她见心气儿大的,可就没见过像秀娘妹子心气儿这么大的,她拿着这么个大家伙能洗衣裳么,你说她拿这木片子是拍啊还是打啊,也不怕叫外人瞧见了笑话。
“妹子,你家该不会是没有洗衣棍吧?瞧你这日子过得,来来来,我把黑娃子的裤子洗好了,我这洗衣棍就借你洗了,我也歇会儿。”
刘氏打趣了秀娘俩句,还真就把洗衣棍递过去了,秀娘瞅瞅这个棍子,确实没啥劲头,“六嫂,我还是算了吧,那玩意儿我使过,得抡着膀子使劲儿打,费力累人不说,还毁了我一件衣裳哩,我早扔到灶里当搅火棍使了。”
这件事刘氏知道,秀娘原先有件衣裳蛮不错的,料子薄透摸起来特软和,秀娘妹子就穿过一次,那天她俩要到溪头洗衣裳,她瞧见她家院子里放着根洗衣棍,就让她带上。
原先秀娘妹子洗衣裳是不使这个玩意儿的,她跟老姐几个以为这妹子没干过家里的活,不知洗衣裳该使个啥,就寻思着教她。
这洗衣裳看起来是简单,把衣裳搁水里浸湿了,捞起来拿着棍子敲打几下就得了的。
那天她教秀娘妹子几下子,这妹子也学得快,但这聪明的人有时也难免犯糊涂,秀娘妹子的那件衣裳本来就薄,还寻了块满是粗粝的石板子上,把衣裳铺到上头,使着棍子又敲又打的,可不就把这件衣裳给毁了么,都破了好几个洞了。
秀娘哪里知道刘氏在琢磨啥,她就想让刘氏看看,这衣裳不用敲敲打打也能洗得很干净
她把刘氏递给她的洗衣棍放到一旁,让刘氏看好,拿起一件衣裳浸湿了,放到搓衣板中间的沟槽上,俩手并用,抓着衣裳揉搓几下,过了一遍水,又捞起来搓了搓,反复俩三次就得了。
秀娘拧干衣裳,递给刘氏,让她好好看看,这衣裳是不是洗干净了。
刘氏瞅着那件衣裳撇撇嘴,这秀娘妹子才用了多大的力气啊,搁那块板子上揉了几下就得了,这个她可不信,这干啥活都得下力气,力气使得越大,衣裳才越干净哩。
不过她也不好驳了秀娘的面子,就拿过衣裳打开一看,哟,还别说瞅着是有那么点干净了啊。
“那啥妹子,借我使使,啊?”刘氏跟秀娘说了一声,把板子拿过来,驾到一旁的石板上,也拿了一件衣裳搁上头揉搓着。
刘氏洗好一件摊开看看,确实是不错,这件衣裳是季老六的,前儿吃顿饺子让黑娃子撞了一下,沾了一身油还有酸醋,才她不过捣腾了几下,这个油渍好像少了些了。
“哎哟,妹子,你这木板子不错啊,是镇子上买来的不?”
秀娘笑了下,这可不是买来的,是她做的,确切的说应该是楚戈做的,她只跟他说了样子。
记得原先还门板那茬,她家那俩耷拉木板楚戈原想架火烧了的,但她瞧着那俩木板子中间那一部分还能用,就叫楚戈留下来了。
自到那次洗坏了衣裳,她才想起要做这一个的,横竖家里木料有的是,何必费那个钱去买新的,不过楚戈也是做坏了三个才出来这么一个好的。
刘氏是个急脾气,见秀娘没说话,以为这妹子故意这在她面前卖关子哩。
“哎哟妹子,你说你发啥愣啊,我这问你话哩,你咋还不理我了,你这板子到底在哪里买的,是个啥玩意儿,我咋从来都没见过啊。”
秀娘听了刘氏这一连串,微微愣了下,看看跟前的搓衣板,又瞧瞧刘氏,“六嫂,这洗衣板子,你没见过?”
刘氏啧了一声,“瞧你这妹子,我要是见过还巴巴的问你干啥,早就买下了,还用得着费劲儿使这个木棍子。”
秀娘想了想,笑道,这个木板子是楚戈买的,好像是早几年买的,也不知道他还记得住不,她还是先回去问问再说。
刘氏瞅瞅这个木板子,确实是有些年头了,也没缠着秀娘再问,不过借来使使还是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