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双手环胸的看着眼前同样双手环胸的叶沉,自以为叶沉可能因自己是神仙这个身份而心生忌惮,所以此刻心里莫名的壮大了胆,斜睨着对面之人,“何事?”
接着见叶沉神色复杂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嗤笑了一声,“神仙?神仙就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这个样子怎么了?
秦艽感受到叶沉的语气里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心里十分不爽,立马怼了回去,“就这个样子,碍着你眼了?”
接着她推开挡在身前的叶沉,毫不客气道:“叶堂主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的我就走了,我忙着呢。”
叶沉一直没有答话,但是堵在前方的步子却没有挪开。
秦艽皱了皱眉,这崽子到底想干什么?话又不说,这又不让她离开。她还忙着去找那个曹明光的身前簿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叶沉步子往前迈了迈,步步紧逼,剑眉一挑,“秦堂主,你说我这话说得没错吧?”
秦艽心里“咯噔”了一下,先前燃起的气焰已经被叶沉这阴晴不定的性格给灭下去一半了,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心虚道:“你有话就快说,别他娘的拐弯抹角。”
“......秦堂主砸烂我们越非堂的地板怎么算呢?”接着叶沉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啊,若我没听错的话,咱们秦堂主是打算回她那片小仙山上的是吧?呵,秦堂主弄的烂摊子不收拾又想着一走了之?”
突然,叶沉将自己的灭秦剑狠狠地插进了秦艽面前的石墙中,剑与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之隔,剑气微微拂动了她两鬓前的碎发,叶沉眼神由讥笑变得狠厉,一字一顿道:“又想把我扔下么?就像在虚缈派一样?”
“不可能,秦艽,你别想逃,你去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
秦艽身形一滞,心里万分惊愕和不可思议。
究竟是为什么?这崽子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呢?无非就是自己在他幼时训斥打骂过重了些,再不济那一世也已经深受他的折磨,痛苦离世了,又为何这一世还要这般苦苦纠缠?
秦艽其实不太想回忆起在虚缈派的那些光景,她觉得那不仅是作为神仙的耻辱更是身为师傅的耻辱。
是她教出了一个这样残暴无人性的弟子,养不学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可她作为师傅明明已经这么严苛,徒弟却还是没有走上正道。
实在是难啊。
回忆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她记得,那时是她刚创立虚缈派没有多久。
那时正是凉爽九月天,落叶纷飞日。
虚缈派是坐落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头之上,站在山门上眺望着远处似是觉得远处都飘着一阵阵白茫茫的雾气,视线触及之处总是裹挟着丝丝云彩。派中种的最多的当属枫树,每到秋高气爽的天气,整个山头得枫树枝丫上都飘满了火红的枫叶,深得像血一样。
秦艽最喜欢的就是躺在枫叶树枝丫上眯觉,为了显得成熟稳重些以不至于在这些毛头小子面前失了当师傅的气度,她每日穿得都是一身乌黑乌黑的。加之她脾气秉性暴躁,爱发火爱训人,有些调皮的弟子还给她取了一个绰号——黑乌鸦。
这还是在一次清早晨读之时有个小弟子睡着说梦话说露了嘴才被秦艽知晓的,原来她那些心爱的徒弟们竟这般尊敬她还给她取了一个这么优雅动听的外号呢。
气得秦艽罚他们绕着整个门派的跑了足足十圈,那条山道正好围成一个圈,将虚缈派围在里面,所以那条狭窄崎岖的山道有一侧是没有护栏的,朝下望去就是整个白茫茫的一片,穿破了那些雾气就直直的落到了地面,愣是叫谁看一眼都会腿哆嗦一下,更何况这些才十几岁的小毛孩。
就像是不愿犁地的老牛,愣是秦艽在他们身后怎么甩鞭子他们就是不往前走。
当时秦艽恶狠狠的一字一句道:“我看谁跑得最慢,我就把他给扔到山下去。”
听言,他们仿若离弦的箭“呲溜”一声就朝前方跑去,大家伙儿都知道师傅的那个可怕的脾气,说不定真能做得出来这事,一个二个没了命的往前跑。
那时,被人群抛下的一个六岁多的小弟子也迈着腿在那里跑着,只奈何两只小短腿跨的步子实在是不大,见师兄们都已经甩了他一大截,心里就更加急了,一急脚步就乱了套,一下没注意左脚绊倒自己右脚,直直的朝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不知是怕的还是痛的立马就开口哇哇大哭。
在身后看到这一切的秦艽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走上前,一把拎起了他,然后转身把他拎回到之前众人出发的地点,一大一小就这样坐在那里等着其他弟子完成受罚。
其实,那座山头之上四周都施了密密麻麻的仙网,虽说没有护栏,但在那白茫茫中隐匿着秦艽早已设好的法障,就算有不小心的弟子掉了下去那网也能给牢牢实实地给兜住,而且她也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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