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夫怎么,怎么会......死了?”
待那队列远远的消失了,人群中有人轻声的说出了此时众人心里也疑惑的事情。
众人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万万没有想到这几日药堂大门紧闭的缘由竟是蒋欣蒋大夫身亡了。这不会也是因这疫病而亡的吧?
吓得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囔囔道:“造孽啊,咱们天戟镇到底是哪得罪了天人啊,现如今连救人的蒋大夫都病逝了,看样子这病无药可救啊!”
此话一出,将死寂的人群瞬间掀起一片水花,争执声,哭喊声,抱怨声,席卷了整条同心巷。
见此情景,孩童天真无邪的眼神此时也闪烁着一丝惊慌,扯着自己阿爹阿娘的袖子问道:“爹娘,我是不是要死了?爹,娘,我还不想死。”
身患病疫的老人家躺在地上,仰天哀叹,“蒋大夫都已经亡故了,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差不多了,哎哟,在这等也是死,回家也是死,还不如待在自己家呢,好歹有一块地方安放自己......”
壮汉紧紧的抱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娘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娘子,咱们去别的地方求药,肯定还有别的药堂有药!肯定有药的!”
身缠万贯的老爷恼羞成怒的骂道:“这里头不是有人吗?!有人的话好歹也吱个声,谁会一直在这里等死啊!早点说老子还会死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等到丧事,真是晦气!”
他骂骂咧咧的推搡着面色绝望的众人,领着一众家仆跑了,忙着赶去别的药堂亦或是赶着去别处地界避避风头。
见状,其他稍有些法子或是去寻找其他医馆的人一时之间如同林鸟群散,也携家带眷的离开了,药堂门前骤然就剩下一些难以行走或是已经彻底放弃的人群。
这一哄乱吵杂的声响把昏睡的杜月给吵醒了,她幽幽的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发现身旁没有自己的兄长,立马在稀稀拉拉四散的人群中寻找起来。
但是一圈下来,根本就没有杜日的身影。
哥哥不会把她给丢下了吧?
她静静的坐在那处,一时害怕的伤心着哭了起来。
还是一旁的老农发现突然坐直了起来的杜月,看她正在低声啜泣,连忙唤了洪连一声,“姑娘,这小妮子哭了。”
洪连这才收回了望着披麻戴孝的岩陀等人离去的目光,连忙向杜月看去。
杜月用袖子捂着脸,双肩抖动着小声的哭着。
“杜月,怎么了?”她轻声唤道。
杜月撤下衣袖,梨花带雨的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姐姐,但心想她又不认识此人,带泪的双眸警惕的打量着洪连。
见杜月防范的看着自己,知道她肯定是些吓到了,洪连语气轻柔了许多,“我不是坏人,我叫洪连。你哥刚刚去给你找医堂了,让咱们俩在这地等他。”
杜月眼中的警惕神色略微减退了一些,但还只是看着洪连不说话。
洪连笑道:“怎么了?刚刚为何要哭呀?是不是以为你哥哥把你丢下了?”
被人猜中想法的杜月一时羞愧的红了脸,立马出声反驳道:“才没有呢!”
发觉自己刚刚语气有些高亢,越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珠,压下声道:“我才没有哭鼻子呢......我哥哥他才不会丢下我。”
那冲着洪连略微扬起的下巴,是那样的高傲和倔强。
洪连瞧了,觉得杜月这性子好玩,“扑哧”一声笑了,“小妮子脸红了?撒谎可是要打屁股哟。”
杜月的脸蛋越发红了,一时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反驳她,气得只能狠狠的瞪了洪连一眼。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两人闹了一下,杜月双颊泛红都变得有些气色生龙活虎起来。这会虽然不与洪连说话,但两只大眼睛还会偷偷的去打量在一旁静坐的洪连。
一袭简单白衣却衬得她气质清冷,如同水面上静放的白莲,刚刚嬉闹之中,一颦一笑,神采飞扬,不像其他府上的大姐姐们规矩扭捏,一副小家碧玉做派。这个奇怪的姐姐倒有些另类,别的姑娘家都是笑不露齿,她却是仰天大笑。
杜月也不知自己是被她奇艺独特的性格给吸引住了,还是被她出尘不染的绝世容貌就吸引住了,反正闲置的视线老是想往她身上望去。
洪连自然也发觉了,她直接跳到杜月眼前,大气道:“要看就直接大大方方的看,让你看个够,这又没有什么的。姐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说完洪连还冲她歪着头眨了眨眼。
她恬不知羞的样子让杜月大为吃惊,哪户人家的小姐会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还敢这么明晃晃丝毫不谦逊的说出自己是不是很好看?就算......真的很好看也不用如此高调吧?
杜月撇撇嘴,“嘁”了一声道:“哪有?人家别的的姑娘小姐哪会像你这样不知羞的夸自己好看。”
洪连回道:“哈?天下竟然有这样的道理,别人能夸我,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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