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教士十分年轻,即便在雾气中也显得十分高挑,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的动作也十分潇洒,只不过在转身的瞬间,直接撞上了煤气路灯杆。
“咣~”
这一声脑门和金属的碰撞极为清脆,在傍晚的雾气中极为显耳,穆兰看着这名教士捂着额头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离开,不由在心中念叨一句。
‘好听就是好头!’
穆兰的心情也瞬间愉悦了一些,在这个世界的穆兰以前就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现在的穆兰则更算不上了,丝毫没有在心中取笑教士的负罪感。
“先生,要我帮你提箱子吗?”
马车车夫显然也听到了那声脆响,看了一会之后才收回视线,上前来帮穆兰提箱子,穆兰这才注意到这个马车夫仅仅是个孩子,以他的个人眼光看估计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了,今天的瓦伦丁港很真安静啊。”
“是啊,最近天气不好,听说很快会有大风暴过来,所以最近,瓦伦丁港的一些大船都提前离开了,而且战争也结束了,之前还打仗那会,港口很多时候到半夜都很热闹。”
“风暴?”
穆兰再度转身回望,这次看的不是尼斯赫莉尔公主号,而是远方的海面。
不过穆兰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在这个较为落后的时代,也有天气预报这种东西吗?
“什么时候知道要来风暴的?”
穆兰多问了一句,这少年也是个健谈的,正愁没人聊天,很自然就说了下去。
“报纸上早就刊登了风暴预警,大家都知道了。”
“那报社怎么知道的。”
少年挠了挠头。
“那我就不清楚了。”
这么超前?穆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但他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十分好奇这超前的气象预报,就是不清楚准不准,在他印象中并没有报纸还提供天气预报的说法。
“现在的报纸都有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
少年疑惑了一下,但也很快理解了字面意思。
“就这次的大风暴有,平常是没有的。”
“这样啊。”
穆兰知道少年应该没有更多信息了,但对方的嘴巴却没有闲下来。
“先生,听琼斯特警官的刚才的话,你是从前线战场上下来的,战场上刺激吗,你杀了多少敌人?”
穆兰皱起了眉头,不由想到了曾经的战场,想到了那死去的战友,想到了死在枪下和刺刀下的亡魂,以及被蒸汽坦克碾碎的尸体......
但张嘴的时刻,穆兰却换了一张笑脸。
“战场可不好玩,也不刺激,有段时间得不到供给只能自己找东西解决,吃得稀奇古怪,好多人便秘半个月,硬生生让屎给憋死!还有丛林里的毒虫,有不少能钻到你最贴身的衣服里面吸血......”
马车夫愣了下。
“呃,这,这样吗。”
“战争并不好玩,我有些累,要休息一会。”
说完,穆兰就上了马车,坐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也让少年止住了询问他勋章的事情,他看得出穆兰不想多说了。
码头外的路上,艾文揉着额头快步走着,刚刚那一下撞得有点狠,这会都还在隐隐作痛,脑门上估计都留下红印子了,他一边搓揉着额头,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雾气中的瓦伦丁港,尼斯赫莉尔公主号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船影。
“风暴近了啊!”
喃喃着,艾文不由想到了那辆马车旁的年轻人,那人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视线朝他扫来,自己这个圣堂教士都微微心惊了一下,那种眼神,好锐利!
这个人绝对见过血,而且不少!
‘圣光在上,愿神宽恕他的罪过!’
同一时刻,在瓦伦丁的一座塔楼顶端,阁楼的房间内也有人透过玻璃看着港口的方向,这是一个披着厚重毯子的老人,在他的视线中当然看不到船只,最显眼的反而是更远方的灯塔,当然也看不到灯塔的轮廓,只能看到那灯塔的光束。
随后老人马上转身,回到桌案前拿起钢笔不断书写,文字风格迥异,内容也极其古怪,其中一大段落就是关于风暴的。
......
马车平稳地前进着,车内只剩下了穆兰和办完公务里奥,而马车的前进方向就是兄弟两的家,轻微的颠簸伴随着车轮声,穆兰的叙述也接近了为什么,车内的气氛沉默。
良久后,里奥笑了起来。
“没事的穆兰,我相信你,老巴克也会相信你的,即便你真的有罪,我们也站在你这一边。”
穆兰额头青筋一跳,你这分明就是不信!我说了这么久你都听到哪去了?
“谢谢里奥,不过我再重复一遍,我没罪,也没有临阵脱逃,提前回来也是我主动退役的,如果我有罪,肯定是会被绞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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