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我压下内心的激动缓步走向大门。
今天我要见一位很厉害的朋友。我不知道应该称呼他是21世纪最伟大的冒险者,还是达尔文学说的狂信徒,亦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但不可否认他是我见过最富有人格魅力,最擅长展现自身才华的人。
门打开了,入眼是一个体格匀称,面容清秀的男子。他一身修身剪裁的休闲西装搭配着深褐略带咖啡的皮鞋会让人误以为他刚从一场酒会优雅地离场。
“哈哈,我应该说是好久不见,还是说初次见面呢,大鱼?”带点布鲁斯腔调的男音不仅没有显得奇怪,反而衬托着他的微笑显得尤为亲切。
“现实中我们倒还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的故事已经让我能轻松认出你了,白。”我感觉好久没有这么愉快了,仿佛只是见到他都能使人身心放松。“不过我倒是意外你居然没有穿成一个中世纪老古董来见我,这跟你故事里的样子可不一样。”
“那是自然,优秀情报工作者的第二信条:适应环境,融入环境,难道你忘了?”他笑了笑,酒红色的瞳孔神采奕奕。“而且就算我们中有老古董,那也应该是你才对。”
“你倒还真把自己当作故事主角了。”我这位朋友其他方面堪称完美,就是总喜欢将自己带入到故事中,倒是十分有趣。“好了,别开玩笑了。今天你可说好了要把整个故事从头开始说。”
“没跟你开玩笑。但你不打算给我们找一个舒服点的地方,让故事和下午都好受一点么。”又是那个鬼魅的笑容,让人感觉他宛如是天生的精灵。
“别弯弯绕绕了。你在想什么我还会不清楚?”我也笑了,他倒是个享乐主义者,与他故事中的角色完全相反。“对街Loft的那家六角巷出了新品,你可以试试看。”
“这难道不也是你所想的么,大鱼。哦不,醉鱼。”见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便没有客气先他一步出了门。但他在后面依旧不肯放过我,“你还是要点你那苦情人么,你可真是个加尔文式禁欲主义者。”
“哦,那不如你跟我介绍一位下午两点去六角巷的神徒?”
“哈哈,那不就是你么。”他也是笑了。
很快,一家挂着红木板招牌的酒吧便映入眼帘。
落地窗外慵懒的阳光洒在高脚杯上,一块方糖正燃着火焰静静地舔舐着冰凉的杯沿。柔光中的吧台上响起了舒缓的爵士调。
见他细细品了一口后却依然被那强烈的酒精味熏的脸色微红,我不禁道:“你居然有一天也会点我的风格,‘思乡’,你究竟思念的是什么。”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红色的梧桐叶卷起秋天微冷的风,倒映入他眼中竟燃起几分温度。
我知道他在酝酿中,他身上埋藏着故事,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个故事一定十分精彩,我身为作家的嗅觉在我遇到他的那一刻就告诉我了这点。
终于,他扬起下巴,合上了那富有温度的眼。再次睁开时,他没有再看我,而是默默地注视着方糖在酒杯中沉浮,眼神黯淡而深邃。
“这个故事开始于一个叫做白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