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相见时难

    “砰——啪！”一声突如其来的炸响传来。

    白泽以为是出了什么变故，立即回转心思睁开双眼。

    只见河面上突然燃起了烟火。

    「原来是晚间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么。」紧张的心悬再次放下，白泽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

    只见数个化契杂师（艺人）站在古木桥头操控着他们的契种放出各种颜色的花火。同时几个幻契杂师（艺人）从小巷中列队而出，他们或是幻化成雷鬼，或是琵琶怪，一会变成巨大的双足岩种，一会缩成一只小小的土地精，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往日见到就让人望风而逃的原屠，在这里却变成了给人增添乐趣的物象。河畔的普渡河居民和归来的开拓者一同欣赏着演出，听着河畔边说事堂老讲师的契东军故事，品着北国祖传的泡打酒，皆是沉醉于今宵美景，虽是深夜却不知归去。

    一时间烟花声，老讲师的故事声，杯盏交掷声，杂师演出声交织在一起。让白泽都是有几分愣神。

    突然间破水声打破群响，烟花突然一暗。

    白泽见到此景，嘴角却微微上扬。

    「要来了么。」

    只见一条十几米长的大金龙突然从水中跃起，腾空足有数丈高。待它到达最高点时，鱼怪大嘴突然一开。

    樱红色，金杏色的丝絮如同彩蝶般纷飞而起，化作一场绚烂的天空雨。

    也就是这时，一众杂师一起挥臂，火红色的烟花瞬间将夜市点亮。未曾平静的河面倒映着烟花和丝絮竟显得金光灿灿。

    一瞬间，两岸都被映照的通红，白泽都能清楚看到对岸观者脸上兴奋陶醉的表情。

    也正是此时此刻，那一双金如辉耀般的双眸映入他的眼中。

    熟悉的脸庞仿佛抹去了岁月的痕迹，十几年未见的曼妙依旧危险而动人。

    白泽内心顿时思绪万千，欣喜与激动却是化为无声的苦涩和愧疚。

    「来的人原来是你，这让我作何是好。」

    一时间，白泽下意识地想要移开目光。但是这种久别之后的相逢如同苦海之中的罂粟一般，奢侈且令人沉醉。他终究是没有避开那金色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一味避开她，不管是曾经也好，未来也好。这是内心的一道坎，需要去面对。

    「终究是自己的选择，不是么？」想到此，白泽的目光更显几分坚定。

    也就在白泽盯着故人的身影愣神时，瑛黄熏打量着这戏耍了丰北城一众守卫，让阿布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的小男孩，感觉有几分意思。

    最为有趣的是，自己来到这里时就被他发现了。而且不同于其他人，他也不显得很害怕，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

    「倒是挺有胆量。」嘴角微动，她轻轻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戏谑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而在河对岸的白泽原本还处在挣扎与犹豫之中。突然间看到那双金色双瞳闪烁了一下，暗道糟糕：他还在思考应该怎么面对她，却忘了她从未见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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