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睁开了眼睛。
眼皮似有千斤之重,只能勉强睁出一条缝来,狭窄的视野非常模糊,人影晃动,面目难辩。
听觉也是模糊的,他(她)们在说话,声音好像是打几里地外传过来的,说些什么,不可辩。
但是,何天能够感觉到,他(她)们的激动和惊喜。
有手指模样的物什在或慢的来回摆动,何天的眼球,亦随之或快或慢的转动。
终于,眼皮开始慢慢变轻,视野开始慢慢扩大。
人物的轮廓出来了。
渐渐的,面目也出来了。
我平躺。
左手边,一个清癯的老者,标准的五柳长须,他,我不认得,他在……嗯,替我把脉。
右手边这位,也在替我把脉,他,我是认得的,他是……是……对了,他是邓简。
记忆开始慢慢浮现。
邓简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是……是李秀。
而五柳长须身旁站着的——
我也熟悉,是……卫瑾。
榻前,还有两三个身影,我应该也是认得的,但目下,我的视力,只能及于一、二米之内,再远,就看不清楚了,我只能确认她们的女性的身份,至于谁是谁,无法细辨了。
其实,就是一、二米内,也是模糊的,譬如,我看不清楚,挂在李秀和卫瑾脸上的那些隐约的光芒是什么?
是泪水吗?
邓简和五柳长须站起,交换位置,继续替我把脉。
嗯……中医好像有“左脉代表心、肝、肾,右脉代表肺、脾、命门”的说法?
这个念头一起,好像开了闸一般,脑海中,记忆争先开恐后的浮出水面。
暴雨、电闪、雷鸣、血染的剑尖……
我竟没死。
好神奇啊。
我是“偏心”吗?
不然……那个剑尖,明明是打左胸透出来的呀。
嗯,看情形,我的主治医生,就是五柳长须和邓简了?
哎,二位,不管咋说,你们创造了一个医学奇迹啊。
奇迹归奇迹,何天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终于,五柳长须和邓简把完了脉,站起身,对卫瑾、李秀以及榻前的身影们说着什么。
他俩的声音不高,何天的听觉也还模糊着,说啥,听不清。
说完,五柳长须和邓简出房,榻前的身影们也跟出去了。
此时,何天的视力又好了点,二、三米外,虽然还是难辨面目,但根据身影们的身段,大致可以确定了——
云英、雨娥,还有绿珠。
房内,只剩下了何天和卫瑾、李秀。
他尝试着抬手,抬不起来,但手指是可以动的;脚更抬不起来,但脚趾似乎是可以动的。
很好,无论如何,老子还不算全身瘫痪。
于是尝试着说话,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不成字词。
卫瑾俯身,何天听清楚了她说的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听得见,就眨两下眼睛。”
同时,也看清楚了她绝美的容颜。
较之去你家求你帮忙那一次,可是憔悴了好多呀。
眼睛红肿,眼圈发暗,鬓发散乱。
但是,眸瞳晶亮,一种何天从未见过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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