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现在——
文鸯的心底,蓦然生出“天命攸归”四字,膝盖不由就发软了。
他伏地、稽首,“明公大喜!”
何天、卫瑾、李秀,皆大出意外。
而且,这是文鸯第一次以“明公”称呼何天。
何天抬一抬右手,“次骞,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卫瑾的反应很快,急趋数步,扶起了文鸯。
何天指一指卫瑾和李秀,说道,“我现在,一时半会儿的,身边还不能没人照料——不过,她二位面前,无话不可说!”
文鸯欠一欠身,“是!”然后,对卫瑾、李秀团团长揖,“二位娘子辛苦了!”
卫瑾、李秀皆敛衽还礼。
李秀将自己的锦凳让给文鸯,文鸯踌躇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自己必须坐——自己站着,何天说话就辛苦了。
于是,何天躺,文鸯坐,卫瑾、李秀两侧侍立。
何天的开场白是这样的,“这一个多月,我是足不出此户,不过,次骞,你应该周围都转过了,‘琼苑’的风景如何呀?”
文鸯微微一怔,随即答道,“极好!”
顿一顿,“位置、地形也好!‘琼苑’自山脚一直绵延至山顶——咱们现在是在山腰;山势虽然平缓,但山口狭窄,进可攻、退可守——易守难攻!”
何天微笑,“果然是名将眼光!”
顿一顿,“‘琼苑’里头,还有溪流、果林、粮田,是吧?”
“是!”
事实上,琼苑的性质,类似金谷园,楼阁台榭之外,还是一个生产、加工基地,这也是此时代权贵庄园的普遍特点,后世苏州拙政园那种纯为闲居赏鉴的精致园林,是很少的。
琼苑的占地面积,较之金谷园,犹有过之——繁昌公主的财力,自然比不过石崇,但毕竟,繁昌是繁昌公主的“汤沐邑”,而繁昌的地价,亦不足洛阳之十一。
琼苑的经济作物的种类和规模,远不及金谷园,更没有金谷园那许多水碓,但亦有一样金谷园不及处——金谷园只加工粮食,粮田另在别处,但琼苑的山脚,却有相当数量的粮田。
“‘琼苑’是个好地方,”何天慢吞吞的说道,“不过,再好,也是主人家的地方,咱们是客,鸠占鹊巢,不好太久——”
顿一顿,“我大致痊愈了,咱们就得挪挪窝了。”
卫瑾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晓得此时还不是她发表意见的时候,忍住了。
文鸯眼中,灼然生辉,“明公的意思——”
“我的意思,咱们该有自己的‘琼苑’——不必楼阁台榭,有茅舍疏篱,可遮头、可容身——即可。”
顿一顿,“关键是,可屯田、可屯兵,进可攻、退可守!”
文鸯心中一跳,大声应道,“是!”
“这个地方,不好离洛阳太远,也不好太近——太远了,有事不能即时呼应;太近了,有事,易被反复波及,大致,就是许昌或繁昌距洛阳这个距离上下了。”
“还有,洛阳以南比洛阳以北好——到时候,许多麻烦事,都是打北边过来的。”
“这样一个地方,次骞,麻烦你去好好找一找。”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