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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鸯沉吟,“若真是此君——”
何天微笑,“若真是此君,齐王大约有点苦头吃了。”
不止一人,心中感慨,若此张泓真是彼张泓,这许多年来,他去了哪里?又如何辗转为赵王用?
皇后兑现了“富贵与汝共之”的诺言了吗?
若此张泓真是彼张泓——
他目下的这个主君,可是倾覆了他前头的那个主君呀!
另外,“此座可惜”四字,也是贾氏深怨卫氏之始,卫瓘被灭门,其种祸,就在这四个字。
人人思绪万千,室内一时无语。
还是何天开口,“南向三路,最弱的,应该是西路吧?孙辅,以裙带得高位,此君,会带兵、会打仗吗?”
这个“裙带”,倒同女人没啥关系,主要在那个“孙”字。
孙辅出身大族,伯父是前平南将军孙旗,孙辅及兄髦、弟琰,以及孙旗子弼,四个堂兄弟皆附会孙秀,与之合族;孙秀出身卑微,极其看重这门“亲事”,拼了命提拔孙氏父子兄弟,以孙旗为车骑将军、开府,孙弼、孙髦、孙辅、孙琰,皆为将军,封郡侯。
不过,据说,孙旗本人,并不喜欢这门“亲事”,认为孙弼等同赵王、孙秀贴的太紧,迟早招祸,累及全族,派小儿子责备孙弼等,孙弼等不从,孙旗无可奈何,恸哭而已。
文鸯点头,“明公睿见!”顿一顿,“如此说来,北向的两路,破绽在其右翼了!”
北向的右路,主将是孙髦。
何天微笑,“多半如此罢!”
李秀忍不住,“那……北向的左路呢?那是主力,而主帅是孙会——他会带兵打仗吗?
何天说道,“孙会这个‘主帅’,其实是个监军——‘督’嘛!”
顿一顿,“就看他懂不懂事?若懂事,自己安于监军,指挥作战,完全交由士猗、许超,那,他就是‘会’带兵、‘会’打仗;若不懂事,不满足于监军,一定要‘主帅’一番,那,就不‘会’带兵、不‘会’打仗了!”
李秀笑,“我明白了!”顿一顿,“他这个名字取得好——‘会’!”
何、文、卫都笑。
李秀补充,“我若是齐王或成都王——这一仗,我晓得咋打了!”
何天微笑,“不过,目下,齐王、成都王,还未必晓得呢!”
“那咱们……”
“不着急,人家还没正经开打嘛!”
李秀晓得何天的意思,深深点头。
何天的目光,回到舆图上,“挺有意思的:北向的两路,主帅、别将,都姓孙;南向的三路,虽然彼此不相统属,但官位最高的那位,也姓孙——”
顿一顿,“我看,‘都督诸军’的东平王楙,就是个摆设罢了!”
孙辅的衔头是“上军将军”,南向诸将之中,官位最高。
至于东平王楙,他是安平献王孚之孙,义阳成王望四子,也即逼夺皇帝玺绶的那个司马威的四叔,在赵王伦眼里,司马威既可用,司马楙便亦可用,大伙儿都是远支,一起挖近支的墙角嘛。
李秀画龙点睛,“孙家军?”
何天微笑,“目下,或许还不至于到‘孙家军’的地步,不过,端倪已现!孙秀之专权——”微微摇头,“是不必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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