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性命攸关之事也掌握在你的手里,阶下囚罢了。”
张杨语气中有几分苦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连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能看见,他不明白康渊说这些话有什么目的,莫不是想饶自己一命。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张大人之事我有所耳闻,董贼先是将何大将军斩杀,而后又废立新皇改天换地,如此行径他才是真正的逆贼,反贼,恶贼。”
“无需当着我面惺惺作态,只有战死的张稚叔从没有投降的张稚叔,你若是想要招降我,劝你收起这心思,我张家祖上三代皆是汉臣,我张杨也不能做没有种的软骨头!”
张杨把面前的桌子拍的砰砰作响,语气激烈道。
“我从未想过能让稚叔这等英雄豪杰臣服于我。我从小生于北地长于并州,生活优渥吃穿不愁,但如今既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替治下百姓考虑。”
康渊说到兴奋处情难自抑,站起身来:“可朝廷一直以来都不用心治理北地,将并州看做苦寒之地,北地百姓深受其害。尤其是两年前匈奴南下,这让本就不繁荣的并州更是雪上加霜。”
康渊循循善诱,将并州的苦难给张杨一一道来。
“尤其是西河郡,两年来一直没有郡守上任,我来上党时途经那里,当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让人不忍直视。”
“我攻略的地方乃是上党,你说西河之事,与我何关?”
张杨丝毫不为所动,冷言冷语道。
“我要上书朝廷,让稚叔担任西河郡守!”
“并州本就是苦寒之地,西河郡更是其中的不毛之地,你让我治理西河是何居心?倒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还能痛快些。”
要么说没人是傻子,别把任何人都当白痴去对待。张杨纵然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西河郡是无法建立基业的,和康渊说话时大有宁死不从之势。
“你忍心看西河百姓受苦?”
“……”
“你忍心路有冻死骨?”
“……”
“你忍心看着他们易子相食?”
“……”
康渊一字一句,字字珠心,都敲打在张杨的心上。
他本就是并州儿郎,三十多年都在北地生长,手下众多士卒也是并州土生土长的战士,家乡蒙难若是不挺身而出,岂不是给祖宗蒙羞。
“我如今是戴罪之身,如何上任?”
张杨明显有些动容,嘴角咧了咧,低声询问。
“哈哈,这个自然有办法。如今我收复上党有功,再以民生之利弊上书朝廷,求得一个荒废已久的郡守还是较为容易。再者一旦朝廷批复,你便是一方郡守何罪之有。”
康渊顺势就将先前与房玄龄商议的计划说出,给张杨吃了一颗定心丸。
两人又是一阵攀谈,关于如何治理西河,如何使得西河繁荣等。
话毕,康渊询问起上党太守事宜:“那上党太守可有寻到?”
“已经被我宰了。”
张杨也是有野心的人,自然知道康渊问这话有什么目的,笑着答道。
两人目光触及对望半晌,上党之事,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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