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可有收获?”
赵十五也忙看向义父。
林枫揉了揉额头,道:“他的风评如何?”
孙伏伽道:“亲善,勤恳,所以很多人若是要来御史台办事,都愿意找他。”
林枫想了想周然的热情主动,点头道:“确实够亲善的。”
他转身向外走去,道:“走吧,最后去见见吴御史吧。”
…………
林枫是在休息室见到的吴敏邢。
说叫休息室,其实就是一个房间里有三张床榻、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
除此之外,连个柜子都没有。
简单的不行。
最多就是能睡觉。
林枫坐在凳子上,看着吴敏邢。
吴敏邢的官袍有些褶皱,头发也有些乱,发梢上好像还沾着一片树叶……看来救火时,他真的很用心。
他手中抓着一块带绳的玉佩,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
与那热情满是笑容的周然,简直是两个极端。
林枫看着吴敏邢,说道:“吴御史不必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吴敏邢深吸一口气,道:“好。”
林枫看着吴敏邢紧握着的玉佩,好奇道:“吴御史喜欢玉器?”
吴敏邢茫然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他忙摇头:“没有。”
“那你这玉佩?”
“这……”吴敏邢道:“就是偶尔感兴趣。”
“我能看看吗?”
吴敏邢犹豫了一下,旋即将玉佩递给了林枫。
林枫接过玉佩,玉佩十分澄澈,入手微暖,看得出来材质很好,不过上面沾了点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上面刻着几个字。
正面是:“文成武德”。
反面是:“健康顺遂”。
林枫看着那玉佩,又看了看吴敏邢,笑道:“吴御史,你这玉佩寓意很好啊。”
吴敏邢抿了抿嘴,旋即道:“就是图个好兆头。”
林枫点头:“我理解。”
他又看了看玉佩,然后将玉佩还给吴敏邢,说道:“好了,那我们开始吧……吴御史,请说说今夜你都做了什么。”
吴敏邢一边握着玉佩,一边低头道:“在子时之前,我一直在办公房处理公务,子时左右,我将公务终于处理完毕。”
“因为外面已经宵禁了,我不能回家休息,所以便来到这里休息。”
“可睡了没多久,我肚子忽然疼了起来,便连忙起身去茅厕。”
林枫道:“茅厕?”
吴敏邢道:“我们这附近没有茅厕,最近的茅厕就在卷宗室前方的小树林内。”
林枫看向孙伏伽,孙伏伽点头:“是这样。”
吴敏邢继续道:“我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吃坏了肚子,一出恭就是好一会儿。”
“上完茅厕后,我就返回休息室休息了,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一直到我听人喊走水了,这才出去查看情况。”
“有人看到你去茅房了吗?”林枫问道。
吴敏邢摇了摇头:“都后半夜了,哪能遇到人。”
“不过我在上茅房时,听到了几声十分吓人的叫声,就仿佛是婴儿啼哭声,我当时被吓了一跳。”
“之后我连忙循声找去,我就发现在月亮里,有个猫。”
赵十五一愣:“月亮里有个猫?”
“不是!”
吴敏邢忙说道:“我说错了,是树上站着一个小猫,小猫的后面是月亮,所以乍一看,就像是月亮里有个猫。”
“那个猫被困在了树上,下不来了,我上完茅厕后,还专门爬了树,将那个猫给抱了下来。”
“这不……”
吴敏邢指着自己的官袍:“当时也没多想,结果下了树才发现,这官袍都被磨出了个小口子。”
林枫目光看去,果然,腿的位置有个小口子。
他还以为吴敏邢是救火太努力了,原来是爬树爬的。
头发上的树叶,倒也能证明这一点。
吴敏邢道:“也许其他人也看到那只猫了,或者郑御史后来经过,也能听到猫叫。”
林枫眉毛一挑,道:“吴御史怎么知道在你之后,郑御史也经过了?”
吴敏邢直接道:“我们救火时,他们随口说起的。”
林枫能想象那种场面。
吴敏邢说,我刚才拉粑粑时,还没着火呢,怎么现在就烧起来了。
周然说:我就看到你们两个经过了,你们有嫌疑。
郑峰和吴敏邢同时摇头:“我没有,你别胡说!”
林枫想了想,道:“我会让人去询问猫的事……还有一件事,吴御史在办公时,可曾发现外面有人走动?”
吴敏邢摇了摇头:“我没有注意。”
“那吴御史昨夜处理公务,有没有离开过办公房?”
“这个……我处理公务时也去过两次茅房。”
看出来了,你肚子是真的不舒服……林枫点了点头,他看向吴敏邢,只见吴敏邢仍是没有放松下来,还在紧握着玉佩,一直低着头。
林枫指尖轻轻在桌子上磕了两下,旋即露出笑容:“吴御史去休息吧。”
吴敏邢这才长出一口气,离开了。
待吴敏邢离开,赵十五和孙伏伽迫不及待看向林枫,赵十五道:“义父,这是最后一人了,怎么样?”
林枫想了想,道:“吴御史风评如何?”
孙伏伽道:“吴御史有魏公之风,两袖清风,为人勤俭,十分朴素,评价比郑御史还要高。”
林枫闻言,沉思了良久。
旋即,他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杯入肚,终于舒坦了。
他啪的一下将杯子放下,道:“我已经知道是谁纵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