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科里面明显没有怎么打扫过,一股子霉味,到处都是灰尘,甚至刚开门的时候,有蜘蛛掉到怂包身上,把他吓得不轻。书架间的蜘蛛网上,有一只小虫子正在拼命动弹。
“我说白胖哥,你多久没打扫过了...”怂包一脸嫌弃地看这看那。
档案室里面堆满了文件,我随意从书堆最上面拿了一本,正经的警察笔记本封面,打开之后,写了一些关于别的阴郁者的情报。这一本里面写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歪歪扭扭的,看的不是很懂。我把整本书倒过来一看,看到了一行小字,写着“阴郁者61号—水”。
61号?我还没有听说过仅有两位数的阴郁者,许是061号或者是161号才对。往往,前几个数字,百位数都会带上一个零。就算是我们追查的阴郁者302号,也才三百多个人。
“嗯?怎么了?”李白天看到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走过来问。
“没事,这本书是?”我向他扬了扬封皮上面的小字。
“61号?奇怪,不是061号?你们这里办公态度不严谨啊,居然漏写!”怂包歪着头看到了小字的内容,怪笑着冲着李白天,一脸请老子吃饭的表情。李白天没有理他,从我手上接过来书,看了两眼,回道:“我也不清楚,这本书是我的一个老前辈留在这里的了。”
“老前辈?”我和怂包同时发文。
“退休了一年多了。我刚进档案科的时候,他还安慰我请我喝酒呢,只是现在去了哪里也没给我说,貌似不是定保市的。”李白天有些沮丧。
“那这本书他没带走?”
“没,他说留给我,估计会有用。我看了几页,看不懂里面写的是什么,就没有再管了。”
我扭头看了看不知道又踱到哪里去了的怂包,隔着书架和桌椅问他:“你不看看内容?说不定你看得懂呢?”
“别了吧程哥,我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初中文凭,我连高中数学题都做不起,你还希望我看得懂这些高深的文件?”怂包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喂,白胖哥,你们这里有茶吗,我想泡一点。”
“茶的话估计早就没有了。老前辈退休的时候,我不怎么喝,全让他带走了。”
“哦。那么白开水也行。”怂包自顾自地走过来,在门口旁边的饮水机上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皮质沙发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声。我看了看那个饮水机,也没有拦着怂包,只是冲着李白天问:
“上次打扫的大爷大妈来是多久?”
“这个吗...我记不太清了,因为这个办公室归我管,我从来没有叫过清理人员。”
“那么,你有多久没来过了?”
“好久了......自从老前辈退休了,就我一人在档案室了,我就没来过了。”
“哦哦,也就是说——”
我看到怂包把水喝了下去。
“这个饮水机有至少半年没有换过了?”
“噗!”怂包坐在那里,一口气把水都喷了出来,“我去,程哥,你怎么不早说啊!”
李白天见状,好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我都忘了自己没换过饮水机了,大家见谅,我马上去下面抬水上来。”他的脸色有些奇怪,却又含了些欣喜。
胖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我侧耳,并没有听到走廊的脚步声,暗自有些激动。
开始了。他给我俩下的局。
怂包吐完了嘴里面的水,甚至要把手伸进喉咙,我笑着叫住他,说道:
“放心吧,那个水没问题的。”
怂包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说道:“怎么会没问题?他都说了,他好久没来过了,也没请过清理人员啊。这不是,已经半年没有动过了吗。”
我拍了一下额头,对他讲:“李白天很厉害,不是一般的人。”
怂包靠过来。
“怎么说?他是阴郁者?”
“别开这种玩笑。我不知道该怎么总结,但是现在有几个细节可以注意。
“首先,那串毛线穿起来的纸片。我看了一下,有一些纸片写了很多关于阴郁者的情报,都被他翻得有点烂了,这样的档案科的同志,是绝对不会在将近半年的时间内都没有进过办公室的。他在刻意说假话。”
“你这太绝对了。我也很热心工作啊,你要我弄弄小纸片那些,我绝对也没有任何问题的。让我坐办公室,屁股会长疮的,而且我也没有办公室可以坐,那是程哥的办公室,我只是给你打工的...”
看着他貌似又要发牢骚,我打住他。
“你也可以这样说。反正,我并不觉得放了几个月的蜘蛛网,还有这种黏性。”
说话间,我拨了拨书架间的一串蛛网,上面明显还有正在动弹的虫子。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就算是那只蜘蛛勤奋,又重新织了一遍网呢?我在动物世界上看到过,说蜘蛛可以算是节肢动物里最勤奋的了...”
“你连一元二次方程都不会解了,居然还记得节肢动物?”
“别...看电视看多了,自然就记得了嘛。”
我倒没有继续问是什么节目能够一直看到“节肢动物”这四个字。我拍了拍旁边的饮水机,用一种嘲笑的表情看着他说:“其实我也不太确认,直到我看到了这里。”
我侧耳稍微注意着门外,估计李白天就站在后面。
“饮水机又怎么了?还有程哥,你别老次破案的时候都用这种拽拽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智商更低了。”他靠过来拍了拍饮水机的顶部。
“饮水机放了半年,为什么这个水桶的桶壁和底部还这么干净?静置半年时间,我可不认为一点杂质都沉淀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说不定最近有什么地震把杂质又震回去了呢?别老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程哥,你要说服别人,至少得先过你的助理这一关。”怂包仍然一副不愿意认输的表情。
我无语地看着他。
之前的案件里面,他也是这样和我抬杠,我和他都吵习惯了,虽然最后全都是我赢。
“我们来之前,我看过了最近的天气了...有什么地震的话,别说定保市了,我们京北也会得到消息的,毕竟挨得也不远。所以,还有要补充的?怂大助理?”我挑衅似地看着他。
“我...我...暂时想不出来了。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我的水也喝了,吐也吐不出来了,反正是我亏,你怎么说都没有损失。”他又跑到书架另一边,想要装模作样地翻书。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
“那个,是叫赵劲松吧?”
李白天从外面踱进来,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微笑,和刚才微微驼背满肚子甩的飞圆的形象大不相同。他的手边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水桶,果然如我所想,他一直在门外。
“啊,啊?是我,怎么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不能就这么轻松放弃啊。你刚才提的几个问题都是对的,只是可惜,你还没有问够——”李白天转过头来望了望我,却没有一直看着我,转而看向了一脸茫然的怂包,向我发问:
“小程,我问你,如果是我进来的时候,故意抖了抖这个饮水机,目的就是为了让杂质溶解,怎么办?”
我对这个局面产生了比刚才还要浓厚的兴趣,李白天给我俩设的局,我会亲自解开。
“你进来的时候做了什么,我确实不清楚。倒是如果沉淀了几个月的杂质的饮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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