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觉得应该先和宁缺说清楚一些,毕竟宁缺现在也是个洞玄境界的修行者,战斗手法娴熟,万一见事不可为跑掉了,可不是他想看见的。
骑着小白走到宁缺的身边,一黑一白两马并行。
方谦看着他说道:“缺儿,我想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这些马贼的问题。”
宁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些马贼明明有很多股,却没有互相发生战斗,这很奇怪,除非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首领。”
方谦平静的说道:“据我所知,这些马贼应该是属于大唐的一个将军。”
宁缺目光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谦点了点头道:“你想的没错,这些马贼是夏侯蓄养的。”
宁缺面色阴沉,道:“他们是为了我而来!”
方谦笑了笑道:“你以为你在都城杀了人,最后查到书院就没人敢查下去了?
三个身份相差极大,却只有一件事互相联系起来的人同时死去,在有些人眼里可是极为敏感的。
就算是书院,也拦不住。”
宁缺沉默了片刻,说道:“原来你都知道。”
方谦平静的说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比如这一次的马贼首领其实是夏侯的副将,一位洞玄巅峰的大念师。”
他看了一眼宁缺说道:“这个人我不担心,你也是洞玄,还有不少好东西,你若是拼命他未必就能赢你,只是我担心可能还有为我而来的其他人。”
他看了一眼北方,想起了被他废掉的悟道,他不安的源头会是那里吗?
与此同时,在一处荒凉的原野上,有一颗孤零零的树,树下坐着一个不知道在此坐了多久的老僧。
树的远方有一座寺,寺庙的某间外舍中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却也还有一个面白无须却断了手臂的小僧。
小僧很痛苦,哪怕在睡梦中都面带恐惧,于是老僧便很愤怒,他将怀中一封来自白塔寺的书信又打开看了一遍,然后书信便化作无数细小的碎屑消散一空。
“孩子,世间皆苦,既然那人将苦赠予你身上,他自然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你就安心休息吧。”
老僧又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小僧,叹息一声,便出了寺下了山,向荒原而去。
几日后,一名马贼首领正冷冷的看着手中的一副地图。
半晌,他漠然的说道:“那个老和尚果真来了?”
他身边的一位下属沉声道:“没错,最多五日便可到此。”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两百马贼搞清楚来路了吗?”
下属沉声道:“他们是一名燕军将领的手下,已经处理妥当,到时候会作为前军发起冲锋。”
马贼首领目光中跳动着一丝火花,平静的说道:“剑痴方谦,十三先生宁缺,可能还有一个书痴莫山山,都是这世间绝顶的少年天才,可惜都要葬身在这无边荒原之中。”
“千骑围攻,还有知命强者出手,如此一来,大势已定,再无人可回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