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兔崽子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就不明白朕的意思呢?朕当然知道户部没钱,可没钱他们也要想办法啊,总不能一到要钱的时候就从内帑拿吧,那朕还要户部做什么?”嘉靖很无语的瞪着杜安说道。
杜安砸了咂舌,立马就明白嘉靖的意思,这是要给户部施加压力呀,于是鄙夷的看着嘉靖说道:“大哥,你可真行啊,我算服你了!”
“滚犊子!”嘉靖瞪了杜安一眼,心里想着,你这表情哪里是佩服,分明就是在鄙视自己,但自己也没办法,这些钱就该户部出的,不给他们一点压力那还能行?
杜安轻蔑的看着嘉靖笑了笑,然后就去户部找汪鋐了。
过了一会,杜安就到了户部这边,户部的那些官员看见杜安来了,心里恐惧的不行,不会又是来查案的吧?
尚书汪鋐也是诧异的不行,想不通杜安怎么会来自己的地盘,但心里知道肯定没好事,于是陪着笑脸招呼着:“杜大人,你可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请坐!”
“汪大人客气了!”杜安礼貌性的对着汪鋐拱了拱手,然后坐了下来把自己的来意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汪鋐。
汪鋐听说杜安是来找自己要钱的,头疼的看着杜安说不出话来,马上就到年底了,户部的一堆烂账已经够让自己头疼的了,这个时候还要自己拿出100万两去疏通河道,这不是要命吗?
“汪大人,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明白?”杜安冷笑着提醒着汪鋐。
“哦,老夫听清楚了,只是,杜大人,这疏通河道的钱皇上之前不是说了由内帑调拨吗?现在怎么向户部要呢?”汪鋐缓了缓神微笑的试探着。
“这你得问皇上啊,本官只是奉命行事,别的事情一概不知,也一概不管!”杜安一出口就将汪鋐的话给堵死了,汪鋐也只能讪笑的看着杜安点了点头。
“杜大人,这疏通河道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按理说本部已经全力支持,但眼下国事艰难,户部又一直亏空,朝廷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不但税收收不齐,还要拿钱出去赈济各地的灾民,
现在又到月底了,全国各地的驻军也能着户部的饷银和粮草,一时之间要拿出100万两去疏通河道,也不是易事,老夫身为户部尚书也是举步维艰,还望杜大人理解,禀明皇上,眼下户部实在是拿不出来,能否宽限到年后再给呢?”汪鋐想了想和颜悦色的看着杜安说道。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自己可不能直接推脱,但现在又没钱,就算是有钱也要先去填补户部的亏空,皇上早就说了年底要查账,很多账目要是填不上那自己就完蛋了。
杜安冷笑了一下,自己当然知道户部没钱,可皇上既然让自己来找户部要钱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这个时候自己又怎么回去跟皇上说宽限的事情呢?
“汪大人,你也不用向我诉苦,我也是奉命行事,你是户部尚书朝廷要用钱当然是找你,能不能宽限到年后你心里清楚,只怕是我能等,沿河一带的百姓也不会答应啊,
现在要是不疏通河道,等到明年一开春估计又要发大水了,到时候恐怕就就不只是疏通河道要钱,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天津卫那边还等着这笔钱用呢,最好明天给我一个答复,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杜安也不想再啰嗦了,说完就站起来对着汪鋐拱手告辞。
“杜大人请留步!”汪鋐连忙叫住了杜安,也跟着站起来一脸讨好的看着杜安说道:“杜大人,你别急着走,有话好商量,不是我给钱,眼下户部实在是拿不出来啊,你明天就要,这不是让老夫为难吗?你看能不能再缓缓,老夫尽量想想办法!”
“汪大人,我不是给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不是我不能等,我只是按皇上的意思办,你跟我商量没用啊,我就是来通知你的,你自己赶紧想办法吧,告辞!”杜安转过身看着汪鋐说道,说着就再次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而汪鋐则是一脸惆怅的看着杜安离去,心里清楚,这是嘉靖对自己不满,故意给自己施加压力,户部没钱他是知道的,而内帑现在有钱,前段时间查那些贪官的钱就全部进了内帑,还不要说工坊每个月的进账。
想着这些事情,汪鋐头疼的不行,没钱归没钱,但皇上既然开了口自己又不能不办,现在已经对自己不满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敢跟他对着干,于是就去内阁找张璁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