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有规,凡京司文武职事五品以上,需每日朝参,寅时梳洗,卯时朝见,起的比鸡还早。
郑国皇帝名讳郑德明,承袭皇位五十三年,而今已迈入耳顺之年,脾气秉性日渐古怪,身边的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
郑德明看着大殿上来上朝的官员,问道:“怎么不见方爱卿?”
众人唯唯诺诺,低着头交流了一下眼神,都假装不知道。说的少错的少,皇帝陛下一向不满方家,谁想不开搭理这个话茬。
郑德明见没人应承,不由得有些愠色,嗯了一声:“怎么,没人知道吗?”
“回陛下,方将军刚从边疆归来,只怕还在府内养伤,故无法面圣。”陆博延见状便站出来说道。
“是吗,可孤怎么听说,方爱卿的将军府,近日门庭若市,可是热闹的很。”说着,他的眼睛扫向一众大臣,这些天去过将军府的不由得冷汗直流。
“想来是去探病或吊唁的吧。”陆博延低头回道。
“陆爱卿可曾去过?”皇帝眯起眼瞧着他。
“臣倒是该去,可公务繁忙,一时耽搁了。”陆博延说道,“来日若是得空,必备着厚礼,去和方将军请罪。”
“陆爱卿去的时候,不妨也替孤祭一下方老将军。”
陆博延刚要应答,只听皇帝接着说道:“顺便给如今的方爱卿带一句话,孤体恤他丧父之痛,尚不追究他兵败之责。可他若是仗着孤的仁爱,恃才傲物,那以后便不用来了!”
陆博延俯首道:“谨诺。”
“众爱卿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有也要说没有,陛下明显心情不快,谁这时候有事,谁就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
皇帝起身甩袖道:“退朝吧。”
众人急忙跪拜,心说这方家的日子,日后怕是不好过。
“你是没看见,陛下早朝那张脸,黑的和什么似的。”下朝后,众官员议论纷纷。
“怎么没看见,小方将军都三天未曾上朝了,今日好像连告病都未曾告,难怪陛下生气。”
“那又怎样,再怎么说,军权可是在人家手里抓着,陛下就算再气,又能拿他怎么样?”
“军权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哎那可不一定,说句不好听的,陛下要是能收早就收了,整个玄奇军,效忠的是郑国吗,是方家。”
“不好意思。”身后传来了个年轻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回首看去,只见陆博延微笑着站在他们身后,微微颔首,“各位大人,借过。”
“见过相爷。”众人纷纷拱手,见他走远后,摇了摇头,“不过相爷可是高兴了。”
“可不是吗,那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陆博延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回到丞相府。窗头的鹦鹉不知和哪只鸟打起来了,一嘴的羽毛,自己身上也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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