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羽并没有将他们三个送给自己。
那个时候,南凝才送了段清寒给她,她正迷恋她,哪怕得知南惊羽府上有着三个极为美艳的男子,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世,是南凝看她对段清寒没有上心,才会将注意打在了他们身上,让南惊羽将他们送来。
对于他们三人的来路,其实南晚并不知。
在记忆中,属于他们的认知,也很少。
想到什么,她神色一凌,垂眸,亲了亲男人白皙的额头,披上衣服,翻身下了床。
狂风阵阵,电闪雷鸣,雨滴如冰雹,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打在人身上,可想是疼的。
院子里,离墨就跪在地上。
一袭白衣早已被雨水打湿,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那张温雅俊美的脸庞,此刻苍白无血色,可能是白寒夜里的风与雨水冻的,有些发青。
显然,已被冻的麻木,快要失去知觉。
听到推门的响动,他黯然眸子陡然间多了些许光亮,朝着她看来。
“公...主...”他动了动唇瓣。
嗓音低沉喑哑,弱小的可怜,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放你们离开,让你们重获自由,不好吗?怎么?还不愿意走了?”
南晚淡淡瞥了眼,大雨中跪着的少年。
看他们也不像是那等,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当然,这得除掉,他们是南惊羽的人。
不愿意走,那也是受了南惊羽的命。
“草民三人既进了三公主府,便生是三公主的人,死是三公主的鬼。”
“呵——”
闻言,南晚忽然就笑出声来。
夜里是真的冷,时不时的伴随着几阵寒风。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若换作以前,你对我说这些话,或许我会感动。”
至于现在——
除了洛无尘以外,任何男人的花言巧语,山盟海誓,她都不会相信。
即便他们表现的再情真意切。
“我知道,无论现在我说什么,公主都不会相信我。但是,在下做事,向来敢作敢当,我也承认,今日三弟与洛公子起了些冲突,但只是恶语相向了几句,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洛公子他....”
“你想说,这一切事情,都是阿尘自导自演?”
“草民不敢...”
“不敢?”
南晚冷笑:“你想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那次你将茶泼到阿尘身上,乃是我亲眼所见。这一次,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阿尘现在就如普通人,受了欺负也无法反抗。离墨,你总不能说,他自己给自己下毒,故意用来陷害你三弟吧?”
“公主,三弟虽爱玩毒,但是草民敢发誓,他绝对没有对洛无尘下毒!”
“那你的意思是,阿尘他自己给自己下毒?目的就是陷害你三弟?”
“我....”
“我本就宠他,事事依着他,对于你们三兄弟,从你们被南惊羽送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召见过你们,他犯得着去陷害一个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公主...”
“行了。我的耐心有限,出来见你,也是因为雷声大,睡不着。难得今夜心情不错,你若是再执意纠缠下去,我可真的要让你们,成为府上的亡魂了。”
“是我等犯下的错,我等绝对会认,若是不是,哪怕三公主杀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认!”
雨中少年,脊背挺的笔直。
哪怕他人很清瘦,此刻俊颜苍白,早已没什么力气,还是倔强的和她解释。
南晚看着看着,忽然就笑出声来:“既然不愿走,那我便将你们送给旁人如何?那人同样身份不低,你们跟着她,荣华富贵倒也少不了。”
“公主——”
白衣少年抬头,清河的眸子中,是不敢相信。
堂堂男儿之身,竟被她如玩物一般,如此相送。
想当年,他离家....
眼底,那深入骨髓的痛楚与羞辱,让他是那般的不甘心。
离墨跪在地上,冲她叩头:“只要公主将我们留在府上,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洛公子那,等三弟醒来后,我会让他亲自向洛公子道歉,求公主网开一面....”
“将....将我们留下...”
“离墨,过于不识好歹,很容易让人产生不满。”
“离墨若是做错了什么,也请公主责罚。离墨绝无怨言!”
“倒是有脾气,为了留下来,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本公主的魅力可真是无限大啊,让你们三兄弟迷恋到这种地步。”
她说出的话,有讽刺的意味。
“行吧,你想跪便跪。是想跪到死,还是想活着离开公主府,你自己来定。记住了,一旦你起来了,可就是选择离开公主府了。到了那时,说再多的话,也无用了。”
“离墨,绝不会起!”
...
回房时。
床上的人儿已经醒了。
一双漆黑无波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起初,南晚有点心虚。
但是后来摸到床上后。
可能是在外面受了风吹,身体有些凉。
感到她身上的凉气,洛无尘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