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霜月双手杵着脸,整张脸都带着疑惑不解,心想着这和话本上的怎么有些不一样,这好看的捉妖人不是应该是来救她的吗?这应该是要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才对,可他居然是来杀她的。
她歪过头来看了一眼炎曦神君,发现炎曦神君一直盯着那好看的捉妖人,一脸沉重的样子,她忍不住拐了拐他,小声问他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垮着个脸?”
“这后面来的捉妖人修为很高,看来是清宗教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听他说的话,看来是要离开清宗教,不过他也有些天真了些,这清宗教肯定是不会放他走的。”
“为何?他不说了吗,他杀了那鲤鱼精,就和他那师门再无干系了。”
“你有所不知,那清宗教已存有千年,正如我刚刚所说,天界有几个神仙都出自这个教,所以我们这些在天界的,都是知道清宗教的。这些能得道成仙的,都是清宗教千挑万选出来的,费尽心力一手培养起来。这后来的捉妖人虽年纪轻轻,但修为很高,但如若继续坚持修行,以他的修为,便极可能成为清宗教下一任掌门,甚至于可以成仙,试问这样的人,清宗教怎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霜月看了看这好看的捉妖人,果然除了好看,她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凡。只见他慢慢从背上抽出了桃木剑,把手划开,抹了些自己的血上去,之后便一直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鲤鱼精,迟迟没有下手。
那鲤鱼精不知是伤太重,还是被日头晒了晕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满脸横肉的捉妖人又看了看天,见他如此犹豫,一直不动手,便催促他道:“培风师弟,师兄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可你答应为兄的事情现在也得做到,师命不可违,师父派我来监督你,你却迟迟不肯动手,你这让我很是为难啊。”
培风满眼惆怅,神色黯然道:“我答应的自会做到。”
“培风师弟,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这鲤鱼精是妖啊,当初师父因为你没有把她丢在鼎里,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事不宜迟,你赶紧动手吧。”
炎曦盯着那满脸横肉的捉妖人,静观默察了许久,神色凝重的突然对霜月说道:“有没有觉得他那师兄有些不对劲,从他放那鲤鱼精出来开始,他就不停的在看天,算时辰。后面这个捉妖人来了后又不停的在催促他,这其中恐怕有问题。”
听炎曦说完霜月也发觉了,这满脸横肉的捉妖人的确从一开始就很着急,她正想同炎曦神君说,突然看到那叫培风的捉妖人瞬间就把剑刺进了那鲤鱼精的胸口。
天上本是万里无云有着热辣的太阳,不知为何却突然乌云密布,顷刻间就落下雨来。炎曦见这天象有异,立刻站了起来,往霜月的眉心施了护身法,叮嘱她道:“一会你去把那鲤鱼精的魂魄带走,万一出现什么事,你就先带着鲤鱼精的魂魄回冥界。”
霜月点点头,见炎曦正欲出去,她鬼使神差的扯住了他的袖子,炎曦以为她要同自己说什么,便转过身来,霜月吓了一跳,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便立即放开他,边摇了摇手边说:“没事没事,我是想说要不暂时先别出去,虽然这天象不知为何会突然有异,但还未到午时,那鲤鱼精那没有死,现在出去还早了些,且再等等看。”炎曦听了她的话便停住了脚步并往后退了一步,同她站在一起。
大雨倾盆,剑上的鲜红色血迹被瞬间冲到了地上,似冥界鲜红的彼岸花,在地上的雨水中一大朵一大朵的绽放着。鲤鱼精不知是因为雨水让她清醒了,还是因为被刺穿身体的疼痛让她清醒,她回光返照般看着面前这个人,一只手扶着井边,另一只扶着刺在身上的剑,借力直起身子来,嘴角往上扬,嘴边溢出一丝血来。
培风在看到鲤鱼精把眼睛睁开后,便把脸移开,不再看向地上的鲤鱼精,他似乎在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见他面如土色,狠心似的把眼睛一闭,手上发力把剑从她身上拔了出来,血瞬间从鲤鱼精的胸口处涌了出来,她好不容易直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倒在了一片血泊里。
霜月看后,觉得心中有些堵得慌,叹了口气,便用法术幻出瞬息琴,准备等到鲤鱼精彻底死后用离殇曲引她的魂魄出来,炎曦me没想到她的法器居然是琴,惊喜交加,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捉妖人培风始终没有转过头看一眼地上的鲤鱼精,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情绪,同他的师兄说道:“师门的任务我已完成,图南的尸体我要带走,从此以后,我与清宗教,再无任何干系。”
说罢,才看向地上的尸体,黯然销魂。
那满脸横肉的捉妖人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对着培风点点头,有些莫名地说道:“师弟,你的任务完成了,多谢你了。”
霜月此刻算了算时辰,正值午时。看了一眼正走向鲤鱼精的培风,开始弹奏离殇曲,鲤鱼精的妖魂渐渐从被培风抱着的尸体上分离出来。
培风抱着的尸体顷刻间化成了一条金黄色相间的鲤鱼。只见那培风双手突然抱了个空,脸上终于开始有了情绪,瞬间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一曲离殇,万物皆悲,霜月看到这场景内心突然也觉得有些悲凉,她起身站了起来,一只手把琴斜抱着,另一只手则变出锁魂链,正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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