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人的工地保驾护航的。
三个月后这个竞技场主体修建完毕,乌萨再一次失去了工作。早已将工钱送到酒馆的乌萨再一次走投无路,他也厌倦了在亚伦单一的生活,却又想不出该去哪儿。回家自然是个不可能的选项。
在饥肠辘辘了几天之后,乌萨遇到了几个他在塞弗村做教练时教过的农民,他们告诉乌萨,塞弗村的人靠着乌萨的训练,居然打败了河盗。整个塞弗村上下都很感谢乌萨,不管任何时候都欢迎乌萨回去,接受塞弗村的酬谢。跟随这些人回到塞弗村的乌萨受到了英雄般的款待,在人们的赞誉中乌萨被冲昏了头脑。他主动提议村民们建立一支护商队,由他自己出任队长。这个令乌萨后悔不已的提议当时便获得了通过。
当第二天早晨乌萨醒来,看到一群拿着极其简陋的弓箭和长矛,穿着更加简陋的棉衣的塞弗村“护商队”时,他有种想把自己的嘴给撕了的冲动。
塞弗村人的疯狂超出了乌萨的想象,这些人无所畏惧,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在护商的过程中他们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作战能力,哪怕面对多于他们一倍的盗贼他们也敢作战,而且往往能获得胜利。在这些时候乌萨会对自己的教导能力沾沾自喜,在他看来,这些人全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但塞弗村的老村长不这么想。他认为这是塞弗村的传统所造就的结果,乌萨不过是让这个果实结的更快一些罢了。而且塞弗村的护商队是塞弗村的财产,这个库吉特人却毫无廉耻地在公共场合多次宣称这是他组建的护商队是他的功劳。这是不能容于塞弗村的民主传统的。所以,在乌萨再次来到塞弗村的一年之后,老村长再一次施计让他离开了这个村子,踏上了跨国护商的路。
乌萨望着火堆中跳跃的火苗,露出苦涩的笑容。这一趟活乌萨只身一人,雇佣他的商队队长并不信任塞弗村这种小村的护商队,却对乌萨很赞赏有加。十个第纳尔的雇佣金更是令人无法拒绝,无论是想把乌萨逐出塞弗村的村长,还是乌萨本人。
乌萨很快就后悔了这个决定。尽管四个第纳尔足够他享受一段时间,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受苦两个月。这个商队越过罗多克山地,经过斯瓦迪亚平原,踏入维基亚雪原,这两个月里走过的地方比他过去一年走的地方还要多。
这也是乌萨见过的最奇怪的商队。它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超过两天,它从不留太多的佣兵,往往是在前一个地方雇佣几个,到了另一个地方便解雇其中的几个,又另外雇佣差不多的人数。直到德赫瑞姆之前,在这个商队里只有乌萨和另一个老头算是全程陪同的。
“你见过这么有钱的商队么?”老头一边笼着火,一边问着乌萨:“我从业三十年了,见过的商队无数,但是从来没有一支商队雇得起一个拥有五套板甲的骑士团。”说着他向围在山洞靠里的火堆的武装骑士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那些甲胄全买下来最少也要五百个第纳尔。雇佣这些人一天起码也得用五十个第纳尔。”老头说着,把目光移向山洞的的边缘,那里坐在二十余个身着各种破烂皮甲甚至是布甲的雇佣兵。“那些钱够雇佣两百个这样的。”
“人太多又不是什么好事。”乌萨用手边的短刀拨了拨火堆。在里面的骑士团有十五个人,他们均身着甲胄,红色的罩袍上绣着一只白色的夜莺。这是乌克斯豪尔的特里家的标志。在乌萨不算长的佣兵生涯里,曾经听说过在斯瓦迪亚,一些小贵族的次子或者没有继承权的儿子们会以家族的名义组织一些人做佣兵的活计。他们中间有些人成功地积累了财富,买下了荒凉的土地,筑起了自己的小城堡,从此靠敲诈过往商队和对领地农民收税过活,另一些人则永远地失去了一切。而更多的人则夹在两者之间,朝前者努力,远离后者。
而在另外一边,那群衣冠不整、蓬头垢面、价值低廉的佣兵们正围着火堆,用维基亚语大声地交谈着,不时地爆发出笑声。他们偶尔会向山洞的里面投去不屑的目光。
佣兵之间从来都只有竞争,在不同阶层的佣兵之间尤其明显。乌萨这么想着,望向山洞的最深处。那里的火堆烧得很旺,恰到好处的旺。既可以取暖,又不会暴露他藏在斗篷下的面孔。他的身边坐着那个白发苍苍却身形矫健的管家。
乌萨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去探究这个奇怪的雇主的身世。尽管每到一处他都会听到佣兵们在议论这个奇怪的雇主,但乌萨从不参与他们。一如那个远在库吉特的老师教给他的:雇主的职责是给佣兵钱,佣兵的职责是帮助雇主做事,其余的都不重要。
“你先睡一会。”老头提议。他提着长矛,缓身起立:“今晚总感觉到要发生点什么,我过会叫你站第二班。”老头望望洞口,外面依然雪雾迷茫。他又像自语,又像提醒乌萨:“但愿我们能活过这两天。”
乌萨并没有理会老头的低语。他整了整身下的毛皮,紧紧地握住弓和匕首,缓缓地入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