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到震怒的朱由检,紧急入宫的内阁首辅魏藻德也是心情沉重。
“陛下,现在居庸关已失,京师将要直面流贼兵锋。”
魏藻德提议说:“我们得早做准备才是。”
魏藻德实际上已经知晓,京师不可守了。
从居庸关到京师几乎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京师三大营的兵将军备废弛,难堪一战。
留在京师只有面临城破人亡的局面。
可是前些天崇祯皇帝朱由检杀了动议南迁的李明睿。
他虽身为内阁首辅,却也不敢再提南迁的事情,以免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所以,魏藻德话说得很委婉。
“魏爱卿,你觉得守住京师有几成胜算?”
朱由检在怒骂一通后,也是有些疲惫的坐回到了龙椅上,宛如迟暮老人一般憔悴虚弱。
“京师有三大营驻防,还有红衣大炮,倘若是各地勤王大军能够及时抵达,倒也不是不能守。”
魏藻德看了朱由检一眼后,并没有直接回答。
“勤王大军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朱由检看了一眼滑如泥鳅一般的内阁首辅魏藻德,颓然地长叹了一声。
当初私生子李天妄言京师会沦陷的时候,他还觉得对方胡言乱语。
可是此刻局势急转直下,他觉得满朝文武,竟不如一个少年的远见卓识。
“臣不能替陛下分忧,臣有罪。”
内阁首辅魏藻德也是颤巍巍的双膝跪下,伏地请罪。
“你们除了请罪还会干什么?!”
朱由检看到魏藻德一如往常那般,又是跪伏请罪,心里也是不由火起。
“你们食君俸禄,却不替朕分忧,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朱由检怒声而斥。
“臣愧疚。”
魏藻德将头深深地伏在地上,不敢直视满脸铁青的朱由检。
面对三句话都憋不出一个响屁的内阁首辅魏藻德。
朱由检也是脸上闪过不耐烦的神色。
他有时候真想将魏藻德这个内阁首辅一撸到底。
可是他这些年已经撤换了几十名阁臣。
现在大敌当前,要是撤换了魏藻德,必定朝局混乱。
“朕累了,退下吧。”
朱由检现在已经懒得去骂魏藻德了。
面对这样的滚刀肉,骂已经不起作用了。
他摆了摆手,让魏藻德赶紧滚蛋,他看着就来气。
“臣,告退。”
魏藻德如蒙大赦一般,站起来躬身行了一个礼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朱由检看到魏藻德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满脸的颓然色。
“王承恩,你觉得朕应该死守京师,还是应该南迁?”
寂静无声的大殿内,朱由检隔了良久后,这才打破了沉默。
“皇爷,奴婢不敢妄言。”
王承恩也是当即跪伏在地,不愿意说。
“朕让你大胆说,恕你无罪!”
看到这个忠心的老仆,朱由检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大胆说。
王承恩抬起了头,望着满身疲惫的朱由检,也是咬了咬牙嘴唇。
“皇爷,奴婢斗胆直言,闯贼进逼,京师已无守住的可能,还请陛下为大明江山社稷为重,暂避江南,以求重振山河!”
“陛下,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王承恩的头重重地磕在大殿上,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