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了草药之后,尉迟言风找到父亲,将此次遇劫的过程,详细说与父亲知道。只是将捡到金币的事略去了。
“陛下说,疫情突如其来,那伙贼人趁乱打劫,不能完全怪你。只是,这伙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劫了朝廷的药材,自是要严惩的。这件事情便交由你去办,将那伙贼人拿住。”尉迟烈道。
“是,儿子一定尽快将这伙匪徒找出来。”
尉迟烈慈爱地拍拍儿子肩膀:“连日奔波,你先家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才能做事。你母亲和语溪,也十分挂念你。”
“父亲也要当心身体。”尉迟烈连日来,不分昼夜的忙碌,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言风回府以后,先行沐浴更衣,才过去给母亲请安。
将军每日公务繁忙不着家,夫人自是知道此次疫情的严重性。多日未见到儿子,甚是忧心挂念。拉着儿子左看右看,不愿撒手,生怕有一丁点不妥。
言风扶母亲坐下,笑道:“儿子好好的,母亲不必担心。回来之前,儿子去见了父亲,父亲也一切都好,请母亲放心。母亲只管将家里一应事物料理好,别的不用忧心。此家国危难时刻,正是男儿该当出力的时候。”
母子正说着话,听语溪喊着“哥哥”冲了进来。听下人说哥哥和铁马回来了,语溪便急急赶过来。
铁马回了院子,众人便围着他问东问西。听说了城外的病情,大伙都唏嘘不已。
“只听说过天花病很厉害,只要染上,便不好治愈。如今瞧着,果真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明湘拧着眉毛很是担心。
明月忧心道:“听说现在城内也有人传染上了,你们出去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少爷。”
这段时间以来,众人都呆在府内,有何物品需要购置,皆由府内专门的采办前去购买。自从城内出现了天花患者,便几乎家家闭户了。长日无事,讨论的最多的,也便是这次的天花病。
云舒也格外忧心,长这么大,只经历过 03年的非典,那时自己还很小,故而并无太多记忆,都是听家人提起。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如何,这样的烈性传染病,如果不能尽快遏制,后果是极其严重的。而且自己不是魂穿,不是二次生命,自己是整个人穿了来,不会就要殒命在这里了吧?这叫啥?客死异乡。
晚些时候,言风叫了云舒去书房。
言风沉默片刻,掏出那枚金币,道:“你看看这个,你可认得是什么?”
云舒接过,拿在手里;“咦,这是洋夷使用的钱币,就像我们使用的铜钱一般。少爷怎么会有这个?”
言风听完,若有所思,果然是洋夷的东西,难道被自己猜中了?
“你先出去吧。”
云舒见尉迟言风面无表情,不敢多问,便退下了。
“那日劫药材的匪徒,作何装束?”见云舒出去,言风向一旁的铁马问道。
铁马回忆道:“一色的黑色夜行衣,蒙着黑色的面罩,黑色的束发带。”
言风想起那日语溪描述的洋人: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便问道:“是否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
“那倒没有,一水的黑色,并未见有金色头发。走时,那带头的,说的也是我们中原话。”铁马十分肯定道。
“如此肯定?”
“是,跟着少爷也学到很多。我知道此次事情的严重性,当时无奈阻止不了,所以便留心观察了。想着能发现点蛛丝马迹,以便日后有线索好追查。”
二人朝夕相处已十年有余,铁马的性格和办事能力,尉迟言风自然是了解的。
“可发现什么线索?”
“是了,那领头的是左手使剑。”
尉迟言风缓缓的点点头,捏着那枚金币,心道:是我想多了吗?只是巧合?怕的是没这么简单。
太医们日夜不停的救治,研究新配方,只可惜收效甚微,一时竟也找不到有效治疗的方子。
越来越多的天花患者,等待救治;越来越多的染病者,因感染天花去世。
铁马愧疚不已,更兼了满心仇恨,誓要将那伙贼人揪出来,千刀万剐,替三名兄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