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他已经摊牌了,就看这位殷大人是不是要上船了。
殷俊没有说话,他仔细端详着这张年轻俊朗的面孔,这张俊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的俊逸,黄玉般的面孔因为紧张甚至渗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殷俊笑了出来,他站起来深深的躬身行礼,肃声说道:“臣也以为没有比盛京更好的就藩之处了。”,就藩京城,那就只有当皇帝了,年轻的信王终于忍不住摊牌,而殷俊也不含糊,迅速的给了一个明确的表态,甚至已经开始自称臣属了。
信王迅速扶起了殷俊,口中连称不敢,但却也迅速的改变了称呼,他正视这这位当前唯一能依仗的朝中心腹,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那先生以为,本王现在该如何是好?”,他现在确实有种茫然失措的感觉,就藩的年纪已经到了,但是继位的事还好像梦一样遥不可及。
殷俊却是一直处在一个旁观者清的位置上,在他看来,皇帝为了扶信王上位采取的方略实在是愚不可及,这位聪明的皇帝大概被对儿子的宠爱彻底蒙蔽了双眼。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位信王的生母,明明还在人世,封号竟然只是德嫔。要知道皇子在上位之前,是子以母贵的,在生母连妃号都没有的情况下,儿子自然每一步提升都是阻力重重。
所以他的第一个建议就是,“殿下,如今的第一要事,是尽快为殿下的生母提高位份,要知道,我朝开国两百年,是没有一位天子的生母仅仅只是德嫔的。”
信王陷入了沉思,他的母族出身并不高贵,不过是县中富豪之女罢了,能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因为皇帝那份不知缘由的宠爱,他是个早熟的孩子,也很明白自己如今得地位到底来源与何处,所以从来没想过母亲地位如何的事,殷俊却上来就提出了这点,这到底有什么用?在宫里读书并不算十分用心的信王完全想不明白这点。
殷俊看出了这位殿下不理解,只能继续解释道:“殿下,现在的阻力重重,主要都是来自于朝中,朝中为什么有阻力?因为殿下的身份不是嫡子罢了,可若有朝一日德嫔变成了皇后,那殿下的身份……”
他没直接说出子以母贵这番话,怕刺伤这位年轻人不知道敏不敏感的自尊心,但意思表达的确实非常明显了。
信王眼前一亮,他显然也明白了殷俊的意思,甚至察觉到了殷俊那份回护的心思,不由对这位朝野公认的兵道大家大生好感,但明白了意思不代表有马上就能拿出具体的方略,于是他继续追问道:“不知道先生还有何教我?”
殷俊笑了笑,接着说道:“此事关节不在殿下而在陛下,殿下过几日上书一事便可。”
“何事?”
“请为生母德嫔祝寿。”
秦观叹为观止,殷俊这个对局势的洞察能力实在是高明,他不由得期待起了殷俊接下来还有什么高见。
烛火烧的正旺,在场几人的心思,也逐渐的火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