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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来初见,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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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青沉青沉的天空下,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拉着行李箱站在小巷口,低头刷着手机,黑亮的卷发搭在她的背后,温柔又美好,在青砖小路的相衬下平白添了份古典美。

    警察们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请问您是报警的人吗?”

    “是。”

    “请跟我们去警局一趟,我们需要你做个笔录。”一个穿着警服五官端正的男人出示了身份证明,然后退了一步,伸手示意她先行。

    宋颂笑,没想到刚回到Z市就碰上当街行凶事件,还真是……晦气。

    她定了定心神,温笑道:“纪警官是么?我今天刚下的飞机,八点钟的时候约了朋友,喏,你看我还有行李箱。”

    纪言堂神色自然地拉过她身侧的灰色行李箱,看了眼手表,说:“现在六点半,我可以保证在八点前结束,然后派人送你去找朋友。”语罢,不再看她,直接把行李箱放入警车后备箱。

    宋颂抿了抿唇,见事态不可挽回,于是动作利落地上了警车。

    警车绝尘而去,留下了混乱又有秩序的事发现场。宋颂坐在副驾驶座,从后视镜中看一堆警察围着巷子口做隔离。

    生命还真是脆弱啊,只要一把刀,扎进心脏再轻轻搅动一圈,就没了。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去想。

    纪言堂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

    车里的安静的气氛让他有些不适应。纪言堂出来工作几年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基本上目击者要么表现出对凶杀现场的极度不适,要么显得局促不安并且找一些话来缓解尴尬,但今天的这个女人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不由地扫了她一眼,目光一顿,然后飞快地收回。

    宋颂缓慢睁开眼睛,若有所觉地侧过脸去看驾驶座的纪警官。他的下巴紧紧地绷着,嘴角微微向下,看起来是严肃果断的一个人。

    她突然想起他刚才看似温柔商量的实则不容置喙的语气,好像也有这样一个人总爱用着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低声说话,偏偏每一句话又是那么的坚定,让她很快就缴械投降。

    她皱了皱眉,心神却是定不住了,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从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

    Z市的变化很大,不容她多想,她就已经下意识地把眼神放空。在离开Z市的几年,宋颂潜意识里对Z市有些抵触。一旦有相关的信息出现,大脑立即自动选择性屏蔽然后意识放空。

    到了警局门口,纪言堂动作迅速地把车停好,低声道:“我现在就进去安排人,你到大厅稍等片刻。”

    似是注意到宋颂眼神中有些不耐,他补充道:“现在六点四十五,我记得的,你放心。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先联系你的朋友。”

    宋颂目送着他速度极快地下了车然后冲进了警局,然后温温吞吞地解开保险带,下车。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下意识会对身边这样的人做出细微的反抗动作,以慢制快。

    她关上车门,面无表情地踏入了警局大厅,自在地找到一个等候的座位坐了下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滑下接听键。

    电话对面传来温柔的男声。

    “刚下飞机,在洛阳街目击了一场当街行凶,现在在警局做笔录。”宋颂说。

    “晚上订了火锅,你结束了我去接你。”

    “好。”宋颂轻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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