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数着日子是越过越长,重阑的耐心倒是一反常态的好。仍旧每日每日的去玉禧宫,只是除去磨墨,倒也能和琼妃说上几句体己的话了。重阑总是能感觉到琼妃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有所求助,可到底也不敢暴露身份,与这些人打交道果真是麻烦,既要思前顾后的,还要常把那些客套的、敬重的话语挂在嘴边。碧桃笑说,再过些日子,恐怕这桃花陵不可一世的小主就要变成个八面玲珑的巧嘴儿了。
再说起这碧桃啊,着实是个没什么计较的姑娘,不过数日,便被少师玉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虽没将那女扮男装摊开说,但这儿事总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有情人眼里,哪能计较这些无趣的,只管着得了空子,两人相伴到处游玩,还美其名曰,尽地主之谊。借口着,重阑与琼妃投缘,琥珀又常与秦兮豪一块儿,丹绯总不知去处,唯有带着空闲的碧桃,好好领略这罘双国的民风了。
若说放在从前,重阑必定即刻打包了碧桃,扔回桃花陵去,叫绛桃好生修理她一番。只是毕竟不同往日,重阑也是初尝情事,便已觉得心有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哪里还去管碧桃的春风拂面,偶尔也会嘱咐几句,且不说身份委实有差,就冲不能说的理由、秘密,两人也莫太走近了,只当是游历红尘,玩玩,就作罢吧。否则,只能是不得善终了。
可重阑也不曾想过,最终她却是那个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人,成全亦或是分散,都是她一念之间的事。
话说回来,琼妃自上次见过皇帝后,便越发消瘦,重阑回的早,便索性连膳也不用了,写写画画,也不出门。她这似乎就像凋谢的花,安静的等待终结,而念妃却稳不住了。亲姊姊如此黯然神伤,做妹妹的,终究是血浓于水,牵挂着,担忧着,自己也食之无味了。这下到叫这多情皇帝不知所措了,下边的奴才见主子愁,急得不得了,只好献计了——芳草碧连天,风光明媚,春游打猎便是户外散心的好活动。皇帝也知念妃与琼妃姐妹情深,便带上两位妃子,携几位亲信大臣、皇亲国戚一同去狩猎场了。少师玉笙自然也是带着一众“贵客”一同前行了,于是重阑终于向这段羁绊的结尾迈进了一步。
巧巧的,狩猎场上就出了大事。
念妃生性好动,刚到狩猎场,见过姐姐,便请旨要一块上马狩猎去。千乘时方见心上人心情大好,也顾不得其他,便准许了。谁知舒以瑢一上马便疾驰起来,众人被引起了英雄热血,跟随着驰马而出,一时之间走鸟走兽无不惊慌。重阑站在展望台边,琥珀支着伞,丹绯背着手立在身侧,道了声,“你那桃花小婢同少师玉笙还是太近乎了些。”
“可不是,都骑着同一匹马,人家都是来狩猎的,他俩倒像是来散心的。”琥珀怨念的嘀咕着,还瞥着眼看了看同在狩猎场上的秦兮豪,委屈得狠。都怪碧桃闹着要和少师玉笙一块儿去狩猎,所以没人给小主撑伞,怎么也不敢劳烦凤凰的,最后害的自己不能同秦兮豪一块儿,要在这儿候着。
重阑一直盯着策马在最前头的皇帝和舒以瑢,直到再看不见人影才勾了勾嘴角,“碧桃初次结识凡人,好奇了些也是自然的。”
“看不见了?”凤凰捋了捋分外炫丽的毛领,笑道。
“有劳殿下了。”
只见丹绯随手挥了挥广袖,重阑杏眼微眯,恍然瞧见了舒以瑢的身影,不由得笑开,赞了句,“果真好法术。”
便专心致志的观察起来。
“小主在看什么?”琥珀踮起脚尖越过重阑努力的往前看,她是灵兽,本就不同寻常,能望千里,可听草动,只是实在想不通小主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如此兴奋。
丹绯回了句,“大抵是在看谋杀亲夫。”心里有不禁腹诽着,若是这小桃花真好上这口了,指不定以后阿夜也是凶多吉少了哟。
“琥珀,一会儿若是念妃被送回营帐,你便趁着人少的时候去瞧瞧,若是没受什么重伤,就同念妃说,我能帮她一个忙。她若不信,你只管使些小法术让她信服,只是别叫旁人看到了。”重阑吩咐着,转身准备去舒以琼的帐子里,丹绯跟上,忽的就不明白了,“小桃花,这一步走的委实急了些。”
重阑并没有停下步子,只是也细细解释起来,“念妃较之琼妃着实是简单多了,如若初初遇上的是她,恐怕要省下好多时间。可好容易我才使得琼妃露了些端倪出来,也不能就这么罢手,如今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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