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元璋又亲自出战,大败一干汉人佛门修士,湖州随失。湖州即失,杭州府北面屏障全无,等于门户大开。一时间,人心浮动,城中诵经声此起彼伏。幸有多吉率喇嘛教修士和汉人佛门修士临危联手,又与朱元璋一方大战一天一夜,方才勉强止住了应天府大军南下。
但随即又有传言起,说道供奉在灵隐禅寺的白莲教镇教之宝九叶青莲灯,不但可以退眼前之敌,更可以永葆佛国太平无虞。只是如今执掌此宝物的悟虚大师,不在寺内,行踪不定。当日,一干白莲教众,便是被悟虚以此物带出应天府,南下建国。那九叶青莲灯之威,众人亦是亲见。是以,此传言一出,便信者甚多,流传甚速,不出一日,便是传得东南皆知,便是朱元璋麾下也有不少人将信将疑。
且说悟虚等人。那夜,悟虚观多吉和朱元璋交手片刻之后,便看出两人互有留手,这天上天下的所谓大战恐怕也是做戏,也不管其中有什么蹊跷,想到备受窥觑的九叶青莲灯和潘若雪体内的大无畏解脱珠,便乘机带着张翠露等人进了海音螺,悄然水遁而去。悟虚考虑到多吉应有秘法追踪那大无畏解脱珠,将潘若雪留在了海音螺内,带着其余人等人出了来,于水中潜行,从太湖至长江,再逆流而上,抵达应天府附近,方才浮出水面。
一干人,先是上了栖霞山栖霞寺。栖霞寺,依旧香火鼎盛。悟虚取了些钱物,向寺中殷勤知客,讨要枫叶红茶。待到茶上之时,悟虚一饮,不觉暗暗摇头;旁边陆平山等人,更是不悦而出言,“这茶为何没有传说中那般回味无穷妙用?”那名知客,仔细将悟虚等人?打量了一番,笑言道,“本寺枫叶红茶,传说中确有顿悟前世今生之效。只是,这也须得有缘之修行人。”将那修行人三个字咬得极重。悟虚眼神示意,止住众人,点头说道,“有缘之修行人,老师傅说得有理。前世今生,冥冥中自有定数;若是无缘,又何必于茶水中求?”
随后,至千佛窟,悟虚回忆起当日自己与吉相大师共游此处之情景,不由感概万千,遂遥指着那满壁的石窟佛像,与众人细说。“总是要争一个先后,比一下大小。”
又至塔林,塔依旧,人不在,香客不断。悟虚忽然忆起郭敏,那日自己与她同游至此。那日,自己应邀与吉相大师塔中详谈,郭敏则在四处闲逛,却碰到了蓝玉等人,生出事端,急唤自己前去解围。那日,屈指算来,经年有余。青莲仙子,郭敏。。。。。。悟虚不禁有些恍惚了,待醒转时,见旁边张翠露等人面色有异,那老道的知客却合掌大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才那枫叶红茶效用发挥出来了。这位施主方才定是忆起了前世今生。只是贫僧斗胆劝告一句,过往不过云烟,因果报应不爽,我佛慈悲,施主还须多多体会。“悟虚默默地合掌行礼,遂领着众人随上山拜寺的香客,下山朝着应天府城而去。
入了城来,天色已晚。悟虚带着众人直奔鸡鸣寺而去。到了附近,远远一看,鸡鸣寺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戒之森严,俨然一处军事秘密基地,等闲之人难以靠近。悟虚等人施法进去,但见里面一切如旧时,僧众甚多,所修持法门,也尽为净土宗念佛法门,便是那与释海颇为神似的高大世尊塑像,也依旧威武屹立着。只不过,那些僧众,全都换了一批,莫说悟虚,便是陆平山、赵秋鹤等人,亦不认识一个。
忽然,悟虚从隐蔽虚空显身,站在鸡鸣寺大雄宝殿上,望向那鎏金的世尊塑像。纯铜打造,通体鎏金,足有三人之高,其底座莲台更是玉制成,雕工精美,只可惜当日悟虚留下的那四片星云竹片,已然消失不见!悟虚遍寻全寺亦
第二日,天一亮,悟虚便潜何小花入寺打探,方知某年某月某日,朱元璋有令,重塑大殿佛像之金身。悟虚心知,那四片星云竹片已被朱元璋得了去,一时之间,也不好怎的。只是,何小花回来,却又有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朱元璋已经宣布白莲教为邪教,不再是花莲妙法宗的外门,一顿大清洗下来,又在鸡鸣寺严加巡检,原先的老人悉数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的花莲妙法宗,声势不再,日渐式微,已经沦为可有可无的寺庙和宗门。
悟虚遥望太湖,心中满是遗憾。当初自己,却是鲁莽了!自己当初见朱元璋明里暗里打压白莲教,得知东海老龙王要率东海妖族大举进犯陆地之后,紧急之下,祭出九叶青莲灯,引得莲教大半教众顶礼膜拜,遂以蓝玉等人,裹挟着十万大军南下。哪里想到,有今日之局面!
望着周围络绎不绝地人群,望着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悟虚微微叹息,对着张翠露、陆平山、张秋鹤等六人说道,“说起来,我等也算是花莲妙法宗一脉。昨夜暗访,颇为造次,今日当应正大光明而拜。“张翠露六人,尽皆合掌躬身,”理当如此。“遂跟着悟虚,大踏步朝着鸡鸣寺走去。那药善、潘若怜二人也自然跟在了后面。
寺外巡逻的军士,虽有令,不禁人入,但见他们一行数人,神情凝重,便纷纷围上前,拦住盘问。从哪里来?有无路引?如此这般,是上香还是许愿?。。。。。。
悟虚合掌回道,“从花莲妙法宗来,到华莲妙法宗去。“一语说罢,放出护体灵气,领着众人如入无人之境,轻松闯了过去,飘然入寺。那些军士隐约识得厉害,不敢再行追击拦截,一边派人跟着,一边急忙上报。
悟虚带着众人,再入大殿,口诵佛号,绕殿而行。待要焚香叩拜之时,那些军士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悟虚站定,见寺中僧人,在外面簌簌颤颤,面无血色,随即一伸手,将那主持摄了过来,“这花莲妙法宗,为何有腌臜军士肆意妄为?”那主持也不知道是朱元璋从哪里找来的,也有些修为和定力,稳了稳心神,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低声说道,“诸位快快离去,吴王的修士马上便要到了。”
悟虚冷笑道,“就怕不来!”把他放在一旁,吩咐张翠露等人,“将这些闲杂人等逐出寺去!”张翠露等人,早有此意,一见悟虚开口,二话不说,纷纷出手,将那一干军士轰打了出去。
这时候,数道人影,又飞进寺内,落在大殿外,为首一人,白面无须,文静中透着一丝威严,飘逸中显着一丝阴鸷。悟虚竟然认得,正是阴身儒修蔡京。其边上一人,颇为年轻,眼神犀利,一身浩然之气。其后还有三名阴身儒修,身上煞气甚重。
悟虚显出真容,那蔡京顿时哎呀一声,疾步入殿,恭敬行礼道,“晚辈蔡京,拜见悟虚大师。”那先前与蔡京并列之人,闻言大惊,急忙转身,与另外三人想要退去。“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陆平山、赵秋鹤等,飞身拦下。
却说那主持,哭声喊道,“原来是太上长老降临。”悟虚一挥手将其定住,对蔡京说道,“灵华仙子,果有妙法,竟然能令尔等阴身儒修不惧阳光,更敢直闯佛门寺庙。”说罢,双手结印,祭出了九叶青莲灯,引动灯火,打出一朵白莲状佛光。
蔡京老奸巨猾,悟虚话还没说完,他便闪躲在一边。便听得空中滋滋作响,除了那年轻的正宗儒门修士,三名阴身儒修,悉数化作黑影,惨叫不已,片刻消散。
那儒门修士,厉声道,“悟虚大师,此乃应天府!纵然大师你是吴王同门,也不可如此为邪教张目,滥杀无辜!“
悟虚笑道,“什么邪教?这鸡鸣寺乃花莲妙法宗山门,怎会有邪教?你莫以为是正宗儒门修士,小僧便拿你无办法,便可信口齿黄!“说罢,手指微动,一点那冉冉升起的九叶青莲灯,顿时一道火龙,径直朝其飞去。那儒门修士躲闪不及,被击个正着,哇哇叫着,浑身似火球一般,旋即扑通一声栽倒在寺外。
张翠露、陆平山、赵秋鹤、毕澜澜、何小花、江定春六人,本是炼化此灯之人,之前一直不祭出,一者因为缺了三人,二者又恐修为低微,勉强祭出,发挥不了此灯威力不说,还莫教大修士夺了去。此刻,他们心情比谁都激奋,大喝一声,接连飞起,没入灯中。
刹时间,莲灯转旋,大放光彩,越升越高,越来越大,未过几时,整个应天府都能看见了。它底部为七瓣莲花,又有灵气化做的祥云缭绕,其上整体呈圆形,又对应着底座分为九面,中间又各有若干圆形镂空。一眼朝里望去,佛息荡荡,金黄一片,那正中间,有一点小小灯火,却照射住整个应天府。又有若干神秘身影,飞龙、夜叉、金刚、菩萨,绕佛灯浮现。
许多修士,飞了过来,却不敢越雷池一步。无数的人,朝着鸡鸣寺蜂拥而来。那虔诚的信男信女,五体投地,一步一叩首,反倒是那些看稀奇玩意儿的人,冲在了最前面。
悟虚暗叹了一声,对着药善、潘若怜说道,“此灯若要发挥威力,须得合九之数。如今,程松身死,尚缺三人,我等前去凑数如何?”?药善、潘若怜二人,自然应允。悟虚点头,传了二人御使此灯的粗浅法门后,正要带其飞入,却听得下方那蔡京疾呼道,“悟虚大师!悟虚大师!”
悟虚此今日,拿定了主意,要在应天府鸡鸣寺大闹一场,以扬华莲妙法宗之威,警醒世人与那朱元璋,是以心情大好,听得那蔡京疾呼,便暂且停了下来,以目斜视,听其言说。
那蔡京,整了整衣衫,不慌不忙,行礼道,“大师可知,吴王已经攻占了湖州,杭州府岌岌可危?”见悟虚不动声色,复又言道,“灵隐寺有言放出,白莲教镇教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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