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预约的下次抑制治疗时间在下周一,系统将自动从您的账户中扣款。]
[因您医疗保险已关闭,请及时在账户中预存500%的治疗费,如账户余额不足,我们将拒绝您的下一次治疗。]
“怕什么来什么!”
季乐的脑部有一块奇怪的阴影,压迫着神经,这也是他无法安装乌托邦系统的脑内终端芯片和神经直连装置的原因。从小到大,他必须定期去医院进行抑制治疗,不然阴影就会扩大。
现在,正是季乐最艰难的时刻。不但有流落街头的风险,还可能因为交不起医疗费而丧命。
陷阱也好,骗局也好,反正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季乐低吼一声:“妈的,干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如果它真是诈骗系统,骗他这个丢了工作又有病的家伙干什么呢?就算有无数的怀疑,季乐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个所谓的虚拟重构系统在他被最艰难的时刻突然冒出来,对季乐来说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晚上22点15分,季乐将营养液放到腰带中的储物空间内。将虚拟眼镜用橡皮筋固定在脑袋上。
夜晚降临,但这座城市却没有安静下来。巨大的广告牌和虚拟投影占满了所有视野,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仍要在夜晚时享受另一种生活。他们让自己的神经沉迷在虚幻的乌托邦网络和劣质酒精中,透支精神。
像季乐这种无法进行神经直连的“残疾人”,反倒对虚拟网络没那么沉迷,还会每天坚持慢跑。
即使现在已经有更换机械器官的技术,但季乐还是坚信身体还是原装的好。
橘子公寓距离他住的地方只有两公里,对于季乐来说,跑着过去并不算远。
半个小时后,季乐站在了橘子公寓前,不过却被一长串的警戒线拦住了。
警戒线外围着一圈民众,里面则是闪烁着警灯的车子和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治安官们。
“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季乐抬头看了眼这栋被封锁的公寓,一共有20层。
“有人精神崩溃了,治安官们正在处理。”
“但也不至于完全封锁吧,我们都没办法回家了。”
“难道是有人死了?”
“不要议论!现在情况不明,你们回去很可能遭遇危险。”那边的治安官听到议论,抬起头说。“别想偷偷溜过去,我们的警戒线会对你们的脑内终端产生反应。”
季乐看了看时间。
[22:50分。]
他不喜欢迟到。
季乐再次看向那栋公寓。夜色深沉,公寓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在红色霓虹灯的闪烁下,染上一层血色。
他离开人群,绕到公寓的后方,这里只有警戒线,但却没有治安官看守。
他跨过了警戒线,却没有引起任何警报。
只对脑内终端产生反应的话,对于没有安装脑内终端的季乐来说,这条警戒线形容虚设。
治安官可能也没想到,在现今的世界居然还有人没有安装脑域终端——毕竟,现在还用传统的方式进入虚拟网络的人,就像是古代人一样落后。
当季乐踏进警戒线之内时,世界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以一种令他无法理解的形式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