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命,觉少!
昨晚虽说睡的迟,可算不准师徒依然准时起床。
张衡乃修炼之人,天未亮便出了门,收功回转刚好赶上算不在准早餐上桌。
“算大师,不用修炼?”张衡疑惑地问道。
“正所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算大师不知其中道理?”
算不准前一句听懂了,听到后一句连忙低头装作吃饭,真心听不懂。
前句话问得算不准汗颜,他从小被老祖宗逼着修炼什么龟功,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练功。
后来大了,老祖宗管不了,也就懒得练了,已荒废多年。
忽然他想到老和尚挂在嘴边的话,立刻学来。
“六郎不知,我们这门讲究入世修心,心境到了,修为自然到了。”
算不准有样学样,张衡反而点头赞同。
“倒是和禅宗有些相似。”
“佛家修心,是心是佛,是心作佛,会授佛法,修持佛法,佛说人间有八苦八难成劫,佛门子弟便要渡这心劫。”
“这心难修,算大师还是回归本源,修性为善。”
说完,张衡不再说话,开始用餐。他拿起块饼,轻轻掰起来,那姿势又文雅又高贵,显然和算不准这种粗人没法比。
本来在大声喝粥的算不准看得有些呆了,老脸一红,立马把声音咽了下去,也开始小块掰饼,小口喝粥,力求不发出一点声音。
算不准学得似模似样,嘘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这张衡说得云里雾里,到底说了什么鬼都不知道。
自此,算不准再不敢聊修行之事。
这就样好吃好喝,跟着张衡混了几天,也没再有事发生。
生活倒是如意,算不准都胖了。
而且张衡还跟他说了很多事,都是关于他的那个世界,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而算不准虽然云里雾里,不过一些见闻倒是新奇,作为回报,他送了张衡一卦。
这卦也让算不准打定主意,离开张衡。
“六郎,这卦象所说,不日你就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人,可祸福难料。”
“本想再祝你一臂之力,可惜还有紧要事要办,不能再陪你了。”
“大师何必如此,是六郎该谢你才是,这几日大师帮了我大忙,我自是不能再耽误大师太了。”
算不准学着张衡行礼道:“六郎保重,临别送你‘小心’二字。”
“谢大师提点。”
两人依依惜别。
张衡生性纯直,本就感激算不准,再加上几日相处,也多了几分真感情,所以真心有些不舍。
而算不准也是情真意切的不舍,舍不得他的钱袋子啊,这几日他的生活水平直线提高啊!
也不知道离开张衡后,自己还能不能适应原来那种潦倒生活,由奢入俭难啊!
哎!
两人倒都真心实意长叹一声,自此分隔两路。
“师父,多好的买卖,我们干嘛走?”
秦侩不解,以师父的性格,不把这张衡榨干是不会走人,难道转性了?
他的不解,马上得到了算不准的完美答案:“刚刚开的是吉卦。”
“我那个娘嘞!”
“师父,我们走快点。”
两人前一秒还走得漫不经心,后一秒是连跑带跑。
直到跑出三里地才停下来。
“师父,我们回家?”
秦侩虽家中无亲人,但多日没回去还是想家了。
算不准摇摇头,他可不敢回去见那只母老虎。
“先不回了,这几日没事发生,这倒霉日子也该结束了,走先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下午把驴牵回来。”
“好不容易在张六郎身上抠了一点钱,这驴寄养的钱也少不了啊!”
“唉!都是钱啊!”
算不准心疼地回去牵回了驴。
事情已经过了几天了,那妓院居然又恢复营业。
不过,算不准不敢在这呆了,骑着驴走了。
“师父,你看那边好热闹。”
“你去悄悄看看那告示上都写了什么!”
“好。”
秦侩有热闹瞧,跑得飞快,但他好像忘了一件事,他师父好像没教他认几个字。
不一会,秦侩回来了,“师父,告示上说,袁家小女儿得了怪病,医石无效,重金悬赏。”
算不准一听,眼睛亮了,“走去袁家看看,混不到钱,这饭钱总能省个一顿、半顿。”
“师父,你坐好,我们出发。”
秦侩兴奋不已,牵驴跑了起来。
第一,他是饿了。
第二,这种好事他每次都能跟师父蹭上一顿好吃的。
这苦家不会赶人,这叫积德纳福,就算乞丐知道了跑去,也会白米饭管饱。
“今日不同往日,为师修为日深,可不能如往日一般走后门!”
“是,师父!到了我去敲大门。”
“不必,大门就算了,这侧门也是一样。”
“知道了,师父。”
这袁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高门大院,世代豪族,在这金陵地界上名声显赫。
就算改朝换代了,也还能在朝堂屹立不倒。
这里也算是袁家老宅,重要人物都在长安当官,很少回来。
这袁家小女儿是袁家长房的嫡幼女,听说常年病弱,从小被送回老宅养在祖母名下,甚得祖母的喜爱。
不一会,算不准师徒就到了袁宅。
这后门全是排着长队领食的人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施粥呢!
大门也是敞开,迎来送往。
而侧门最是热闹。
手握拂尘的道士,手持禅杖的僧人,身着劲装的侠客,衣着破旧的书生,各色人等,皆从侧门通报求进入。
算不准不禁感叹,这抢生意的人真是多啊!
“去!报上我的名号,看能不能进去?”
算不准不太确定能不能混进去,只能让秦侩去试试了。这里来的都是身怀绝技,负责侧门的管事都会考教一番才让入内。
不料,秦侩报了名号,侧门管事居然放行了。
这袁家侧门门槛很高,规矩森严。
管事领着算不准到了一偏厅,还不让两人乱瞧。
四名壮汉就在他们身后。
秦侩没让进,只能在走廊等候,管事一人领着算不准进了门。
这里比算不准去过所有贵人的宅子都要好,但具体怎么好,他也说不上来。
进了门都是漂亮的侍女丫鬟,算不准迫于气氛的压力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人带来了?”
问的人是一老妇人,年纪五十左右,保养的还不错。
“回吴管事,带来了。”
“行,你下去吧!”
这吴管事一句话打发了带路的管事。
“你就是那个,娶了张家寡妇还没死的算命先生。”
“倒也有些本事,居然能化解白虎命。”
“走,老夫人要见你。”
这吴管家一下点出了为何能让算不准入内的原因,算不准这才安下心来。
算不准绕来绕去,早已不记路,这宅子可真大,最少行进了半个时辰。
“见到老夫人,不要乱说话,老夫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要是惹得老夫人不高兴,你这赏钱可是一个子都没有。”
算不准知道事情严重后果,连忙作揖称是。
“老夫人,人带来了。”
终于到了正主这,不过算不准没见到人,被一道门帘隔住。
以算不准现在的眼力,想看清帘后人很是简单,可为了钱,他还是低头不想失礼。
“金陵风水先生算不准,拜见老夫人。”
“让他进来说话,虽说他算家是后来迁入,可也有百年,算是我金陵人。”
老夫人年岁已大,声音低沉了很多。
“是,老夫人。”
一名丫鬟掀帘,请算不准入了内屋。
“老夫人安好。”
算不准走进又行了一礼文安。
“好!”
“听说你娶亲了,娶的可是曹英?”
老夫人这是明知故问了,还是要和算不准确认一下。
“回老夫人,正是,不久前的事。”
算不准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又低下了头。
这老夫人不简单。
老太摇头叹息:“这么说来我们也算亲戚,曹英那丫头是我娘家阿兄的孙女。”
这是被攀上亲戚了,这是不是反了,算不准吃了一惊,不敢插嘴。
“想我曹家也是世代将门,这老来却越发凋零。”
“唉,染血太多终究不详。”
“来来,看座,上茶,别让客人站着。”
算不准不客气地跪坐下来,伸手喝了茶,伺候这些贵人不就像赚点便宜吗!
“不错,倒是一表人才,听说还读了几年书?”
“回老夫人,读书一直没敢落下。”
老夫人很欣慰地笑了:“你算家清贫,能供你从小读书倒是不易。”
“听说还做过账房先生?”
算不准放下茶杯,对于老夫人能知道这些一点不奇怪,他还猜到一件事,这曹英克死张家母子一点事没有,估计就是这老夫人提供了保护伞。
“老夫人见笑了,也就做了两年,过手的银钱太多,看得眼花怕管不住这手也就没做了。”
算不准这说的是大实话,这诱惑太多不想变成魔鬼只能跳出这个圈。
老夫人又笑了:“也是个实在人。”
“本以为我这侄孙女是孤独终老的命,可遇到你这个成婚没被克死的,倒也奇怪。”
算不准无语了,这不死反而奇怪了,这曹英可不单是克夫,那是她自己下的手。
看样子老夫人应该不知道,不过这曹英是白虎精还是人,算不准还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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