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笙箫默举着棋子,眼睛却一直偷瞄白子画。
“怎么了?”
白子画回过神,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
“没什么,师兄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试探性的问话,一如既往的听不到任何回答,笙箫默早已经习惯了,他不以为意,继续开口。
“幽若虽小,但自有分寸,她不会乱说话的。”
白子画点点头,随即开口问到:“哼唧兽呢?”
笙箫默了然一笑。
“放心吧师兄,那哼唧兽很听幽若的话,不会妄动,千骨既然到了绝情殿都没想起什么,想来见了哼唧兽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嗯。”
“不过我倒是奇怪,那哼唧神兽如何会对幽若言听计从,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幽若前身是神女身边的护法,负责掌管神兽,天山九霄塔之所以能压得住极目兽,也是因为幽若与生俱来的灵力,哼唧兽会听她的话,也不足为奇。只是后来随神女修复天地,她的一魂一魄被封印于炎水玉中,其余魂魄遁入轮回,投身天山,自小体弱痴傻,直到洪荒现世,炎水玉解开封印,她方才魂魄归位。”
“所以,她才会不顾尹掌门反对,非要拜千骨为师?”
“她虽然不记得前身之事,但她与小骨是宿世的师徒缘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牵引。师弟,幽若仙资非凡,若能好好教导,他日可担当大任。”
笙箫默大惊,随后恍然大悟。
“师兄,你当初代千骨收幽若为徒,便是因为她们二人的师徒宿命?亦或者,你是看出幽若非凡,想等她独挡一面,无牵无挂后,再入蛮荒?”
白子画低头苦笑,并未言语。当初千算万算又有何用?若非看到哼唧兽的回忆,他还能自欺欺人,觉得留小骨在蛮荒便是最好,可如今看来,若非东方彧卿和杀阡陌舍命相救,小骨即便是活着,也同样是生不如死。
“师兄,我今日看千骨,还是凡人之身?”
“嗯,她一直在努力修炼,之前的底子还在,按理说应事半功倍,可如今到了破望,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
“师兄未曾想过别的办法?之前不是曾经为她打通过仙脉?”
白子画摇摇头,愁眉紧锁。
“既如此,师兄就更得再留几日了。一则长留灵力充沛,是修仙再好不过的地方。二则藏书阁古籍甚多,你我二人细细找寻,定能找到助千骨早日修仙之法。”
“可是……”
“没有可是,师兄难道不希望千骨能早日修得仙身,亦或是要固执己见,然后眼看着佳人岁岁老去不成?”
“好吧。”
白子画再次妥协了,他没有别的办法,也不得不承认笙箫默说的有理。他不在乎小骨是否老去,可是凡人之身,匆匆数十载,于他怎够?他要的,是她的永生永世。
绝情殿的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得深深沉醉。
花千骨身着单衣,站在桃花树下,手摸着被灼伤的树身,因为下午的意外,这树皮最后还是留下了几道焦痕。只是她不解,自己的心,为何会因此而隐隐作痛?回头看了一眼房间,此刻幽若已经睡下。晚饭间,她非要吵着跟自己一起睡,完全看不见师父不悦的面色及师叔的偷笑,虽不习惯,她还是依了她,只因见不得那丫头苦的说自己孤苦无依。一个晚上,幽若跟她讲了许多长留山的趣事,后来越讲越小声,再看时鼾声都已经出来了。花千骨想到那可爱模样,不禁掩面而笑,心里想着,师父对自己,是否也是这样的疼爱之心?随即她又俏脸一红,还是期盼着他少一些疼爱之心,多一些怜爱之情的。
正暗自遐想,一阵幽幽琴音传来,宛如天籁。
“师父……是师父吗?”
她心念一动,便向白子画房间跑去。
绢门未关,花千骨顺着琴音,一路走到露风石,果然,白子画一身白衣似雪,锻发垂落满地,在月光下幽然抚琴。这美轮美奂的场景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她怔立当场,无法移动半步。
琴声嘎然而止,白子画并未回头,那熟悉的香气让他心旷神怡。
“过来。”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花千骨心慌意乱,紧张的手心冒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是她最熟悉、最亲近的师父,不是吗?她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好像走了千年万年,好像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终于终于,她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抬头望她,四目相对,谁也未曾开口。
忽然,白子画伸出手,一把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环住那小小的身子,额头贴着她的脸,耳鬓厮磨。
花千骨微微颤抖,大气也不敢出。
白子画以为她冷,便用宽大的衣袍把她裹了进去。
“怎么不睡?”
“小骨睡不着。”
花千骨小声应着。之前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即使不同榻,也从未分房,无论何时,无论多晚,只要她出声唤,哪怕只是梦呓,他都会立刻握住她的手,伴她入眠,今晚是第一次他不在身边,她睡不安心。
白子画心下了然,她不在,他同样无法成眠。
“师父,小骨从未听过你弹琴。”
她想起方才的仙乐,婉转悠扬,曲动情肠,却又隐隐透着些许忧心、些许愁闷。
“离开的时候没心思带这些。”
白子画轻描淡写,不想多说。
“那小骨能学吗?”
花千骨探出小脑袋,偏头看他。
白子画点点头,松开紧搂着她的手,握着她的手,一起覆于琴上。
“以左手按弦取音,以右手弹弦出音。食指轻挑,中指从外向内逐弦连勾,拖的时候手要有所转动,让大指垂直一些,自然向下。锁弦时入指不可太深,以甲尖着弦,发音才会清晰。”
他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平述,她羞红的耳朵如星子一般点亮了他的眼睛。随着琴中传来的悦耳之声,小骨渐渐平复了心绪,身子放空,向后靠去。
白子画嘴角飘过一丝笑意,看来,她今晚能做个好梦了!
他抱起怀中人儿,走回房里,轻轻放于榻上,仔细为她盖好被子,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看着那熟睡的模样,白子画嘴角漾出一抹宠溺的笑,可随后,想起黄昏与师弟在书房中的对话,他又敛起笑意,一抹愁思上了心头。
这一日,花千骨练剑过后,一个人躺在桃花树下,抬头看着盛开的满树桃花,怡然自乐。回绝情殿已经快半个月了,她真的很喜欢这里,喜欢火夕、青萝、云端,还有幽若。她从来没有过朋友,可来了长留,却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朋友,她开心极了,可是她也闷得很。白日里,幽若和青萝每天都要读书修炼,还要帮忙处理长留事务,师父不让她下殿,她就只能在绝情殿里独自练剑看书,她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做,洗衣、做饭、打扫绝情殿,可这些都做完了,她还是觉得无聊,因为师父也不能陪她。
师父每日都要下殿去,处理很多事务,虽然晚饭都会陪她,可是饭后又是没完没了的看书。想想之前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想想那些他陪她修炼,月下御剑的日子,她有些后悔留下来了。
不过师父应该很快就可以陪她了吧,花千骨脸一红,想起今早师父对她说的话,做的事,羞得蒙上了眼睛。
晨起,绝情殿主殿卧房内暖意融融,榻上之人睡得香甜。
“师父……”渐醒的小人儿憨憨的昵语,惹人心怜。
“师父在。”
仅着中衣的白子画正要套上外衫,听见呼唤,疾奔至榻前,握住她摸索的小手。
“师父又要下殿去啊?”
花千骨睡眼朦胧,在白子画搀扶下坐起身,撅着小嘴儿不依。
“师父今日还有些事,等忙完便立刻回来,好不好?”
“小骨不能跟师父一起去吗?”
“小骨,你听话,在绝情殿练剑,师父去去便回。”
“我找幽若回来陪你可好?今日让她在绝情殿修习,你若是想,也可让舞青萝他们一起来此练剑。”
只要她开心,如何都好。可是……
“不嘛,小骨谁也不要,只要师父。”
小小的人儿抱着他的腰,柔柔的撒娇。情肠动,心怦然。
只要师父,小骨,你可知道,师父要的,也只有你。
抬起怀中人的下巴,轻轻磨蹭,好多时日未曾亲近了,自打回了绝情殿,便日日寻找修仙之法,唯有晚饭时分共处,虽同房、同榻,却还是思念成灾。
白子画心念一动,唇已下落,将小徒儿压在身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感受那唇下令人心悸的柔软。
灵巧的舌滑入口中,与她纠缠,吮吸着每个角落,不知餍足,直到怀中之人呼吸不稳,轻轻推拒,他才依依不舍的退出,却仍旧在那微肿的红唇上流连。
“师,师父……”
花千骨耳根烫红,双手紧紧抓着师父的衣衫,湿漉漉的大眼瞅着他,仿佛周身所有空气都被抽空,她只能不停的喘气,心慌意乱。
她这副模样……白子画黑眸一沉,身体某个地方悄然起了变化,猝不及防。
“师父……”
又一声软软的呼唤,让他心弦崩断,他再次吻了上去,停留在她的颈间。
“嗯……嗯……”
几不可闻的声音,仿佛在催促他不断向下,向下。大手来到她的腰间,拂去腰带,凭着本能滑进薄薄的里衣中,隔着兜衣,轻抚她起伏不停的圆润。
“师父……不,我……”
“小骨,你是我的……”
他停不下来了,明知不该、不能,可是不想。这些日子,遍寻古籍,希望越来越渺茫,他怕,怕那无法掌控的未来,怕再一次失去她,重回地狱的深渊。她是他的一切,谁也不能夺走,老天也不行!
眸光闪烁,他拉开她的里衣,将兜衣向上推,露出不算丰盈的柔软。白子画伸出拇指,试探的覆在那中间的一点上,立刻就惹来了她急促的喘息,像是得到了鼓励般,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又唯恐顾此失彼,遂将唇落入另一边,以舌相替。
花千骨更加无措,似有万只小虫在身上啃咬,从大脑到腰腹,从脚心到腿间,要把人逼疯一样的痒。
“尊上……”
一盆冷水浇下,理智回笼,白子画停下动作,怔在当场。
“尊上?”
殿内半晌没有回应,火夕迟疑的再唤。
“何事?”
分不清是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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