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在一年半以前,一位仙人从天而降,说他是莲城城主,无垢上仙,非要将我带去莲城,还说要助我修仙。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没想到,他却不要媚儿。可是我怎么能丢下媚儿呢,媚儿也不乐意,我们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那无垢上仙心肠硬得很,愣是将媚儿丢下,强行将我带回了无垢宫。回到宫中后,城主她每日教我法术,催我修炼,总是一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模样,我很怕他,更加想念媚儿,一直找机会逃离无垢宫。”
云牙顿了顿,提及无垢,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不知道城主会不会出来找她呢?应该不会,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只不知好歹又爱惹麻烦的小妖吧,即使来找,也是抓她回去处罚的。
“那后来呢?”
花千骨追问,心里却暗自嘟囔,这无垢上仙心里分明是有云牙的,前世的教训还不够,为何不能放下身份,好好待她?对媚儿他也是耿耿于怀,这上仙小气的,怎及得上师父?想到白子画,她心中空落落的,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可有调息妥当?可发现自己不见了,急着来寻?
“后来我就真的逃出来了啊。”
云牙傻笑,掩去自己的后悔。
“大概在一个多月前,城主说要闭关修炼,刚好有一日管事外出办事,莲城结界大开,我就变回了原身,按城主教的方法隐去气息,逃出来找寻媚儿了。后来我找到媚儿,却发现她竟在修炼邪术,追问之下她才告诉我,是另一个“仙人”教给她的法术,让她吸食男子精元,提升修为,而作为交换,她必须隔几日便从镇上虏来几名女子供他享用吸食,她还说她恨我,要不是我丢下她,她也不会被那“仙人”哄骗,失了清白,还受制于人。”
花千骨拧眉不语,仙人?怕是不知哪里来的妖怪。
“我劝过媚儿回头,可是她说那“仙人”不会放过她的,最近这些时日,甚至让她去找些修道之人练功。”
“修道之人?那清风清扬两位长老……”
云牙摇摇头,知道花千骨是蜀山之人,生怕说错话她不会放过媚儿,急忙解释。
“那两位道长法术高深,媚儿不是对手,听说是那个“仙人”将他们引入竹林之中,直接摄了元神,提升了不小的功力。”
花千骨脸色煞白,摄了元神,那岂不是成了活死人?
云牙见她流了眼泪,急忙劝道:“千骨姑娘,对不起,我代媚儿向你道歉,是我这个姐姐没有管教好她,你别难过,那日抓我们的那个白衣仙人看起来很厉害,媚儿用迷药都没有迷晕他,他也没有被媚儿所惑,着了她的道,我想,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两位长老的。”
花千骨点点头,心下却是一惊。那媚儿,曾经引诱过师父吗?虽然云牙不说,她也知道师父道心稳固,但听到此事,心中还是有些酸涩。
她愁眉看着四周,思索着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逃出去。她拉着云牙再次来到洞口,打算孤注一掷,运功强破结界。
“你们想要干什么?”
结界开合,媚儿跟一个男人走进洞口,堵在了她们二人面前。那男人一身道袍,却浑身透着一股阴寒之气,狭长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两位姑娘,色迷迷的上下打量。如此肆无忌惮的目光,即使她们二人未经人事,也心知他意在何处,两人手心冒汗,紧紧的拉住彼此,看着那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们恐慌骇然,步步后退,直到被逼到死角,再无退路。
云牙早已吓得浑身发软。她壮着胆子,语带颤抖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二位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可是堂堂齐云山掌门。今日有缘结识两位佳人,只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我们几人一起作伴,一起修炼,他日得道飞升,岂不快哉?”
齐云山?花千骨凝眉回想。她记得齐云山发生的那场灭门浩劫,当时曾震惊了整个仙界。
齐云山掌门座下有三个入室弟子。大弟子齐少鸣是掌门义子,自小养在身边。二弟子齐云心是掌门千金,而最小的师弟则是昔年齐掌门外出游历时捡回的一个孤儿,取名为云影。
齐少鸣是掌门最得意的弟子,曾被寄予厚望,是内定的下一任掌门,亦是他师父心中的乘龙快婿,可后来不知为何,齐掌门却将心爱的女儿另许了最小的弟子云影,同时宣布,他二人大婚之日,便是云影接任掌门之时。
因为齐云山一向少与仙界往来,故而掌门接任和大婚并未邀请其他各派,不料就在大喜之日,齐云山惨遭灭门,上至老掌门,下至杂役弟子皆命丧黄泉,后来仙界各派借助异朽阁的力量,自齐云山亡人口中了解当日之事,惊悉凶手竟是齐少鸣,他因心怀怨恨,欺师灭祖,在水井投毒,全派上下只有当日滴水未进的齐云心幸免于难,最后却也因为不堪受辱,为夫婿守节殉情。
各派同时发出掌门追缉令捉拿凶手,后来据说齐少鸣被追到末路,跳崖自绝,但是却遍寻不到尸首,验生石已灭,证明人确实已死,可她当时却认为此事另有蹊跷,那时她提出异议,各派一片嘲笑和讥讽,连世尊儒尊也不以为然,责怪她不知进退,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失望和沮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她最重要的人维护并认同她的想法,那个人,就是师父。后来她和师父下山游历,也为顺便查明此事,却因为那场意外而中断。
而现下,这个自称齐云山掌门的男人,莫非就是那个“死去多年”的齐少鸣?
想到他当日恶行,再看这遍地骸骨,花千骨心里愤怒极了。师父他一向心忧天下,平生最为痛恨因一己私欲而残杀无辜的卑劣行径,他若是知道有这么多人无端惨死,一定会很难过的。
“一派胡言!齐云山早已灭门,齐掌门也已往生多年,纵使他还活着,又岂会将掌门之位交付你这等败类?想必当日,你就是用这些鬼话来诓骗媚儿的吧?说,你究竟用那龌龊的禁术,害了多少清白女子?”
花千骨声声质问,事到如今,惧怕又有何用?
闻听此言,齐少鸣顿时凶相毕露。
“把你的这句话收回去,听到没有。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更适合做齐云山掌门,也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娶师妹为妻!”
败类?曾经那个他一心倾慕的女人,也用这种厌恶至极的口吻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而他的回应就是撕碎她全身衣物,将她压在身下。想到她曾为自己颤抖,在自己身下求饶的样子,他至今仍兴奋不已。只可惜他得偿所愿,太过大意,让她寻着机会自刎而死,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重温良宵。
而现在齐少鸣眯着两只眼睛,看着眼前这天仙一般的女子,露出一丝淫笑。
“小美人儿,你想知道什么是败类,什么是龌龊吗?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他便将手朝花千骨衣领伸去。花千骨早有准备,一记漂亮的旋身,躲过攻击,同时左腿踢向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岂料男女力气本就不同,齐少鸣扬手便抓住了花千骨的脚,略一使力,她便朝洞壁摔去。
整个身子磕在石壁上,花千骨疼得闷哼一声,血顺着嘴角滴下,浸染脖颈处的宫铃,宫铃随即发出耀眼的五光。同时,正在赶往这里的白子画神色一凛,忽然就有了感知,急忙掐指观微,眼见的一幕令他仙力激荡,怒火滔天,杀意瞬间遍及全身。心念一动,断念剑自墟鼎中飞出,跟随他脚下的横霜,一起先行呼啸而去。
齐少鸣将花千骨自地上提起,施法定于墙上,自她脖颈处一把扯下那枚不同寻常的铃铛。
“你要做什么,把它还给我!”
花千骨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她死命咬着嘴唇,恨恨的看着宫铃被齐少鸣揣进了怀里。
“还给你?好啊,等我爽快了之后,自然会把她还给你。”
她眼中的倔强让齐少鸣更加兴奋,看来,那媚儿误打误撞,给他寻了个宝贝,这丫头美若天仙,有些修为,又不似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一般令人扫兴,得了她,不仅可以修为大增,还能重温那晚的愉悦,一举两得。
想到此,他将手伸向花千骨的肩膀,扬手一把扯掉她的外衫。
花千骨眼中吟着泪,一语不发,她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她牙关抵住舌尖,全身都动不了,但却是宁死也不能受这样的屈辱。想到死,忽然悲伤漫过心头,师父,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云牙此时再也顾不得害怕,她回过神,从地上跳过来就对齐少鸣又打又咬,激得那男人一把将她打翻,腰狠狠的撞在一边的骸骨上,疼得满天大汗。
齐少鸣似乎真的被激怒了,他放开花千骨,走向云牙,居高临下看着那痛得呲牙咧嘴的小兔子,然后猝不及防的将她压在身下。
“你这小兔子到是也挺厉害的,既如此,那我就先解决了你,然后再吃了你的兔子肉,看你还嚣不嚣张。”
边说他还边邪性的看了花千骨一眼,说道:“好好学着,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这世间最销魂之事。”
说完,他大手一挥,便要扯掉云牙的上衣,云牙拼命抵抗,可是却抵不过他,里衣被撕扯了一半,露出了里面桃粉色的兜衣。
“云牙!”
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媚儿此时忍无可忍的起身,凝起全部修为,一掌向齐少鸣击去。齐少鸣没有防备,狼狈躲开。
“你这疯女人,发什么疯?”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欺负云牙的吗?为何出尔反尔?”
媚儿虽然嫉妒怨恨,但是云牙到底是她的姐姐,她自己怎么欺负都行,就是不许别人伤她。
齐少鸣此刻耐心已经用尽,他伸出手,一把掐住媚儿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嗜血的冷笑。
“当初便是看上了你乖顺,既然你现在已经不再听话,那留也无用,去死吧!”
说罢,他一把掐断了媚儿的脖子,然后将她扔在地上,下手毫不留情。
“媚儿……”
云牙悲戚大喊,挣扎着要起来。
齐少鸣再次将她扑倒,伸手撕扯她的衣裙。
“不要……放开我,不要碰我,城主,救我……”
云牙拼死抵抗,却奈何抵不过那男人的力气。
忽然洞口处一长一短两声低鸣,随后,一白一绿两道光影闪了进来,那白色剑尖,直向齐少鸣喉间刺来,被他一闪而过,剑气刺穿肩头。而另一柄翠绿色宝剑,则径直飞自花千骨身边,在她面前不停的盘旋。
“断念?”
花千骨一声惊呼,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