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馨予把极力回避的往事告诉我们,也澄清了关于十九栋大楼传闻的真相,但是聂冰婉在日记中的陈述却推翻了之前我们了解的一切,听聂冰婉恐惧而害怕的声音,我们能想象当时她的恐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也只有聂冰婉一个人才清楚。
我们迫切地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重新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十月三日,小雨。
他一直很谨慎地保守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如同他听话的人偶,总是安静地等待着他下一次的召唤,但是昨晚我在十九栋大楼里看见……
我不想再去回想昨晚看见的事,整整一晚我都躲在被子里发抖,半夜我被恶梦惊醒后背全都是冷汗,她们被我的惊叫声也吓醒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不知道如何去对她们说。
我今天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愿主动去找他,当他看见我站在他面前时,他很慌张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眼神中透着责怪,他心不在焉的听我说起昨晚发生的事,可他却焦虑地看着四周,如同一个心虚的贼,我讨厌他这样的表情,他很担心,但我知道并不是为了我,他是担心别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担心那个女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他催促着我离开,我很伤心已经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对我的冷漠,他的安慰也变得敷衍,我明白他不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而是担心我在他面前哭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答应再陪我去一次十九栋大楼,可白天他不愿意和我走在一起,又是晚上,我厌倦了晚上,每一次和他见面永远都是晚上,我如同永远也无法见光的鬼魂,就连给我的解释也千篇一律。
他如期而至样子依旧像一个贼,比起我他更不敢见光,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关系好可笑,每次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我都好失望。
他带着我去二楼的长廊,什么都没有,他说我是眼花了,或许是他在我身边的缘故,今天似乎并不害怕,也许真是我看错了,我带他去我看见那个人的地方,那处地方的窗户是开着,他说可能是在灯光下我看见自己的倒影而已,他是这样解释的,我半信半疑吧,走到楼下的时候他让我早点回宿舍,他的话语中没有半点的留恋,似乎想急着让我离开,确切地说是从他身边离开。
我回头看那二楼的窗户,昨晚我在那里看见我自己,虽然他一直强调是我眼花,但我心里很明白,那里的窗户不可能倒影我的样子……
聂冰婉的日记是每天都会记录,听这些录音就犹如聂冰婉的个人回忆,不管每天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会记录下来,日记的时间跨度很大,应该是从她考入合德医学院开始通过这支笔记录,而在之前的日记片段中我们却未曾发现这个男人是从何时出现的,似乎好像突然从聂冰婉的身边冒出来。
而且即便是日记聂冰婉也很小心翼翼,听了这么多她亲口的述说也没见她提及过关于这个男人身份背景的丝毫事情。
十月二十日,晴。
……
在床上我背对着他,他从身后抱着我,似乎没有从前的温馨和悸动,或许也只有在床上他才会这样抱着我,有时候我分不清他到底哪句是实话,他说爱我,但现在我已经不清楚他是真爱我,还是爱床上的我。
关于十九栋大楼事已经过去很久,渐渐的我不愿意去再回想那晚发生的一切,但经常会从恶梦中在半夜被惊醒,梦里我总是清楚地回忆起那晚的事情,那个站在二楼和我对视的自己,是那样的清楚,不过我没告诉过他,因为我相信他是不会在意的,在他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我猜他是以为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和关注,在他眼中我应该是可笑的,可他在我眼里何尝又不是。
他轻咬着我裸露在外的肩,可我看着床头放着的避孕药,我是很听话的,至少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他不想我们的关系被公开,可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我爱他所以从来没给过他任何的压力,我相信他口中说的马上、立刻或者再给点时间,诸如此类的托词,期盼在我心中渐渐变得遥遥无期。
所以我打算结束这样的关系,他并不知道那些避孕药其实是我偷偷换掉的维生素c,我想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会再一次又一次的推诿,我只想要一个结果,是的,是他该兑现对我许下已久承诺的时候了,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十月二十三日,多云。
他今天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我出国深造的申请已经被通过,不敢回想那段被考核的日子,终于还是挺过来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其实我并不在意能不能出去,只是因为他也会和我一共出国。
我想离开这里我和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他给我描绘过将来,即便是在异国他乡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不重要,我不奢望将来会过的好与坏,至少我能牵着他的手偎依在他旁边一同去散布逛街,他说只要我们努力,会在国外有自己的房子,结婚生子,或者在养一条小狗,想起来好开心,守护这段感情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眉头一皱,听到这里很诧异地看着其他人,重新拿起那份出国名单疑惑地说。
“聂冰婉既然在日记中提到那个男人会和他一同出国,为什么在名单中并没有这个人?”
“先听下去,看看后面聂冰婉还会记录下什么。”太子心平气和地说。
十月二十五日,晴。
我的好朋友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了,今天我偷偷测试发现自己怀孕,想到马上要出国,这个消息算是好事成双吧,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办法告诉了他。
我原以为他会很高兴的,没想到他脸上的表情阴冷的让我觉得可怕,他问我为什么会怀孕,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一直压抑在我心里的委屈彻底的爆发,我厌倦了在他面前的忍让和妥协,也厌倦了他的推诿和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我告诉他换掉避孕药的事,他愤恨的目光让我心寒。
他把我抱在怀里,那些甜言蜜语现在对我已经失去了效果,我不再像从前那样会为之而沉醉和信服,他让我打掉孩子,我决绝的摇头,我知道他在意,我必须要留着这个孩子,留着让他彻底属于我的砝码。
……
十月二十六日,大雨。
他给我打电话,当时吴霄也在我旁边,本不想生气可是终究没有忍着,在电话里和他吵了一架。
晚上他约我见面,还是十九号大楼,我去的时候见他心烦意乱,我想是因为我怀孕的事,他用近乎于乞求的口吻让我打掉孩子,他的样子我看着有些心痛,我愿意为他做一切,我已经为他不知妥协过多少次,从来没有换回半点我期望的结果。
所以我必须坚持下去,我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须留着这个孩子,可他告诉我,出国之前还会有一次体检,一旦发现怀孕我是无法出国的,他说是为了我好,可我感觉他是用出国的事在威胁我,看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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