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认为,我们找到蒋馨予,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截了当地问蒋馨予,安溶月有没有可能在单独的情况下离开病房。
“……”蒋馨予一愣,用诧异和茫然的眼光注视着我们很久,好像是在思索一个根本不需要回答地问题。“我与其回答你们有没有可能,不如换一种方式或许你们能理解的更明白。”
蒋馨予说完起身让我们跟着她去十九号大楼地下室病房,文继科因为被临时通知前来开门,他一瘸一拐很吃力的才打开铁门,蒋馨予带着我们进去,指着一处病房告诉我们那就是安溶月的房间。
我们走了过去,我回头发现蒋馨予和文继科都站在安溶月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好像是想要我们单独接触安溶月,隔着那两层厚实的玻璃,我们看见安溶月披头散发举动古怪的趴着,耳朵紧紧的贴在地上。
“安溶月……”我想试图通过交流来判断她的精神状态,叫了她一声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加重声音。“安……”
嘘!
安溶月在里面竖起指头放在嘴边表情严峻的打断了我的话,她的样子好像是在听什么,我们相互疑惑的对视,茫然的注视着她古怪的举动。
“你们听见了吗?”安溶月在地上侧着脸,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用很嘶哑的声音问我们。
“听见什么?”南宫怡好奇地问。
“幽冥地府的哀嚎声!这下面就是阴间,我听见下面传来的召唤声,好多人在喊着我的名字,要让我下去陪那些人……”安溶月慢慢从地上站起声,一脸令人毛骨悚然的抽笑向我们走过来,隔着玻璃冷冷地说。“你们也快了!因为你们很快就会到阴间去……”
看着安溶月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我绝对相信她的精神状态是完全崩溃的,可在她口中居然也提到了阴间,而且她的表情是那样真实,若不是知道她的情况,某一瞬间我甚至都有些恍惚她说的这些话就如同是真的一般。
为什么我们接触过的人都提到阴间,那明明是徐婉君虚构出来的世界,可为什么在这些人眼中和心里却如同真正的存在一般。
安溶月是这样,赫连漪也是这样,甚至包括死去的乔可薇,她们都不约而同提及这个地方,我一直认为任何事都不会平白无故的空穴来风,倘若阴间仅仅是传闻,那根源又是什么,如果说所谓的阴间只是徐婉君杜撰虚构再强加给其他人的意识世界,那徐婉君又是凭什么构架这一切的?
我们还在陷入茫然的思绪中,旁边的蒋馨予对我们无声的招手,示意我们过去然后把几件白大褂吩咐我们穿上,我不明白她这样安排的举动是什么意图,蒋馨予也没有直接回答,等我们都穿上白衣后,蒋馨予叫我们再站到安溶月的面前去。
当我们五人隔着玻璃重新站在安溶月面前时,刚才还稍微平静的她顿时眼睛一直,整个人都呆滞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身上的衣服,猛然间整个人完全失控,疯狂的张开双手撕扯着玻璃,指甲滑动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甚至不惜用头拼命撞击着玻璃,看她的样子是想从里面冲出来,我相信以安溶月如今的状态,若不是有这两道厚实的玻璃门阻隔,她一定会活生生把我们撕成碎片才会心满意足。
南宫怡抿着嘴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的对我们小声说。
“安溶月似乎对这白大褂特别敏感,她突然抓狂失控就是因为我们换上了这身衣服。”
“不是敏感!”蒋馨予终于说话,她慢慢走了过来文继科跟着她身后,她很严峻地看了安溶月一眼。“是仇视,能激发起她内心最深处杀戮的仇视!”
安溶月看见蒋馨予突然的出现,立刻安静下来,我想这应该是蒋馨予三十年为她治疗后产生的条件反射,安溶月惧怕蒋馨予是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会喂她吃药,可见安溶月对于治疗的手段有多抗拒,久而久之这种对治疗的厌恶就变成对蒋馨予的害怕。
安溶月整个人恢复了安静,退到阴暗的角落蜷缩在一起,蒋馨予转过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反问。
“你现在还认为她会离开这里?”
蒋馨予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确切的答案,安溶月若真有能力离开这里,以她对医生的仇视程度,在她心上被关押和强行治疗都是不能被接受的失败,以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她若能离开这里相信合德医学院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她手中。
可至今蒋馨予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还有那个把安溶月当成玩具般粗暴对待的文继科也完好无损,这就足够说明一个问题,安溶月绝对没有离开过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