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民间都有许多奇门偏方,什么婴儿啼哭,夜里不眠,因为都是些简单好操作,且不伤谁利己的,所以也不需要遮着掩着。
但有些确实不能对外人道的。
连雅致会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岑鸩那个病秧子,为着岑鸩这个病秧子,岑家是医学迷信都做过。
岑家找的一个风水师曾说过,有些人生来命硬,能克一切阴邪,有些人气运弱,轻易就会冲撞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里不干净的东西倒也不全是什么鬼怪牛蛇,而是某些对人不好的磁场,就比如说某些凶宅,有些人住着没事,有些人白天经过,夜里都可能做噩梦。
世界之大,玄妙之事多不胜数。
那风水先生说,若是能有一个气运强且命硬的人愿意分出气运,挡了这些阴祟,将那些不好的都转到他身上,那对于气运弱的一方而言,等同于是逆天改命了。
只是这世间气运强盛的人本就不多,能替人当煞的就更是没有几个。
因为分了气运,自身也会受到波及,轻则气运亏损,重则性命不保。
连雅致说的时候,绾绾沉默了许久。
连雅致说:“我只是同你说个故事,至于真相如何我们谁也不知,兴许…兴许是我们想多了。”
不是想多。
绾绾很清楚,不是想多了。
她的身体她最清楚,当年大周老国师替她看过一次面相,说话的时候父王请他到外堂去说,绾绾因为好奇,便悄悄的躲在了门后。
在大周人人信奉天神,对术士批命也是深信不疑。
术士毫无避讳,好坏皆说。
老国师说:“当年我徒弟说的没错,昭和郡主确是早夭之命,药石不能医。”
当时气氛略有些沉重,绾绾站在门口,久久都没听到父王还有环玉她们出声,是老国师再次开口:“但郡主命中有一偏星,极贵,乃是她的贵人,若能遇,兴许一切会有转机。”
“当真?”
老国师又言:“但机会渺茫,只能祈求上苍慈悲。”
如今再想来,老国师最是灵验,霍隐可不就是她的贵人吗?
在大周时他就屡次救她,到了这个时代,她也是在他的庇护下生活。
绾绾觉得自己委实是很没用,这般想着,眼眶就忍不住的湿润。
霍隐本来意识昏沉,陷在一片混沌的黑暗里,突然听见一些细微声响,很轻,但心口处还是忍不住的泛起痛意。
他睁开眼。
看见了蹲在床前的绾绾,此刻也不知道伤心些什么,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浓黑紧密的长睫还挂着泪珠。
霍隐伸手,掌心轻柔的落在她垂头丧气的脑袋上。
男人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刻意放轻的柔和:“绾绾,哭什么?”
绾绾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些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依偎上去。
她向来都是喜欢钻进他怀里,这一回却是主动张开双臂,小心的抱住了他。
“霍隐,你生病了,是因为我对吗?”
霍隐掩去眸中神色,“说什么傻话,我只是有些累。”
绾绾见他躲闪,伸手捧住他的脸颊,要他直直的望着自己,执拗的看他。
“霍隐,是因为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