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诏……”
“同年十一月,契奴十二万,北贡……”
熹扶岁眉头紧凑,心下已经凉意阵阵。
为何还有契奴?
朝廷的奉银呢?
她慢慢地翻着,却冷不丁从书里翻掉出来几张密诏。
“密杀暗卫已备,请大人准许。”
……
“晏都下叛,密令亲见,承将容青伍。”
密诏底下还有官印,那红色如鲜血一般刺目猩红。
顺着往下看,熹扶岁的手抖了抖。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份密诏最后的底印,会赫然印着她爹爹的相印。
密杀暗卫……霆卫将军容青伍……
上头的几张……可是遣死的密令啊!
相印如赌,直取人性命。
熹扶岁只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如同明火般灼心,慌忙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好放回去,密策归匣,机关又重新回复如初。
……
烛火端砌,烛光扰人,却衬出了帘内男子的皓齿明眸。
“晏都十七州已经有倾翻之势,”萧衍看着容战,沉沉出声,“拿下晏都,南望便是渡澜。”
容战薄唇轻言,仔细的抚着手里的茶杯,“三皇子过急了,”
“这个政权,已经摇摇欲坠,”萧衍愤然,“大厦毁亡,小人之势实难得也!你也看见了赵旭的下场!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个主谋之人都找不出来!这究竟是为国还是害国,将军可是清楚得很!”
容战一脸平静,淡淡出声,“三皇子,我在等一个时机。”
萧衍侧头,“什么时机?”
“杀了杨德和陈兴的背后之人露脸的时机,或者说……杀了赵旭的人露脸的时机,”容战心中沉重,“等那个契机。”
他低沉的嗓音暗哑的不成样子,只觉得气血翻涌,“晏都现在的人还不可信,上次赵旭回来就发现我们的人被清了差不多一半,他亲手带回来一块被砍下来的碎甲,甲上的图腾俨然是咱们的禁军。”
“真是有意思,”萧衍眯了眯眸子,“晏都可是用兵之地,一半虎符在你这里,一半在父皇那儿,能在那儿调兵的难不成是我们?”
容战唇角勾出嘲讽的冷嗤,倒是不疾不徐地喝着茶,“祸将行,疑无路。”
夜风习习,他忽然想起那天在相府时,熹相与他说的话。
“将军,”熹相声音有些低沉,“阿扎木死在了寒狱里,我让他最后吐的字是我的名字,”
他眼中望着堂门的方向,像是在想什么人,“老夫在相位上这么多年,陛下的心思……老夫明白。”
“其实大人不必如此,若是让西陲的案子……”容战刚想言语,却被熹相打断了。
“将军,没有退路了,”熹相摇了摇头,“皇上病重,太子觊觎皇位已久,怕是等不了了。”
“那么西陲的战事难道熹相不给我一个解释吗?”容战眼中阴鸷,漠然开口,“赵旭……相爷是如何,为何动手?”
熹相冷笑了一声,“为了大齐,老夫哪怕是赔上身家性命也会不惜一切手段,”他看向容战,“若是让他禀明将军,将军必然会对老夫立刻下手,上次在晏都本事为了放线,但没想到边陲的人办事不力,没有钓到什么,”熹相说到这儿,不由得失笑,“不,不应该是他们办事不力,而是老夫没有想到这案子,竟会到了将军手上。”
容战俊美的脸上没有呈现一丝的浮动。
“将军,边境为患,稳了边境,三皇子可会攻克晏都?”熹相低头,“皇上尚且清醒之时曾交给老夫一份密诏,”
“这份密诏,是当年容将军的死诏。,将军拿着这份密诏,便是有了老夫的死穴。”
容战冷笑,嗓音极其平常,“大人,国之将倾,您又何必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