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幻境内自己杀的那个“人”,临死前,他的易容,是不是消失了。而假面下的样子,就是十几岁的自己!想到这里,他心思一下就彻底乱了。他急忙说道,“行了,天也晚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睡吧。”
晚甘棠本来也没什么兴致,一听他这么说,便淡淡回道:“不了。我睡在这边就好。你进去睡,我怕冷。”说完,她就蜷在地上要睡,却被虚箬竹提了起来。
“我席子都铺好了,你等一下,我把席子带过来,别睡地上。”虚箬竹看了眼那火,“其实你要是怕冷,帐篷里还没有风。你要是进了帐篷,我重新给你烧个火。”
“哦。”晚甘棠心不在焉地答应了,走进了帐篷,在左边和衣躺下,感觉虚箬竹在中间燃起了一团篝火,稍稍离火靠近了些。虚箬竹便在右边睡下了。
一晚上,两人在同一个帐篷里,不断回想这些年的异常,心头,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而心中所想的,皆是同一事:晚哥哥,究竟是谁?他到底,和对面的那个人,有什么牵连。
第二日的清晨,晚甘棠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身边还在睡觉的虚箬竹。“……”她起得也不早啊,日上三竿都可以说了,这个人怎么还在睡啊?不对,自己不是和他分开来睡的吗?再一看,自己还在原来的地方,虚箬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睡到这边了。
这睡得未免也太熟了,从那边滚到这边都毫无察觉。并且中间那里还有一团篝火呢,他这么滚过来没事吗?这样担忧地想着,晚甘棠把目光投过去一看:!!!什么!
那团篝火已经灭了,焦黑的木头齐齐整整,根本没有被压过的痕迹。晚甘棠低头一看虚箬竹,这袍子也是全新的,一点灰尘也没有沾。而地面上有非常明显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这脚印不仅不规整,还很杂乱,可是也可以清晰地看出,这就是从对面走过来的。
晚甘棠瞬间默然。敢情平日里你与我的不和都是假的?晚上睡个觉居然都能睡到我这,到底是疯了还是疯了还是疯了?这么抓狂地想着,虚箬竹却醒了。
一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晚甘棠,大叫一声:“非礼啊!!!”嗯?一个男人喊非礼?虚箬竹你莫不是一觉睡醒神经错乱了吧!还有,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晚甘棠彻底呆滞。
虚箬竹一骨碌爬起,叫道:“你想干什么?非礼吗?你跑我这里干什么!”他不停地重复非礼两个字。
晚甘棠翻了个白眼,指指地上:“诺,你看,这里是我昨晚睡的地方。明明是你自己走过来的。”她说完,就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虚箬竹听到“昨晚我睡的地方”的时候,手微微紧了紧,而且耳尖有些红。“自己走过来”,他明显不敢置信,但嘴角却在上勾。听完之后,他匆忙躲闪了她的眼神,别过头的一瞬间,他又看见了那串脚印,眼睛一闪,默默理了理衣襟。
啊咧?不对啊,他笑什么,难道是他昨晚梦游走过来的?真是令人难以理解。还有,他脸红干什么,我睡就睡了,有什么好害羞的?晚甘棠看着他理好衣襟,站起身,然后走出去,这才如梦初醒:“等等!外面还有我放的看门灵兽啊!!”那个修为,比他高几倍好吗!这不是找死吗!她顾不上埋怨,一道灵诀打了出去。
“甜甜圈!你先等一下!”她冲出去一看,登时无言。虚箬竹已经把那灵兽化为甜甜圈吊坠收起来了。
收完之后,虚箬竹回头看着晚甘棠,忽然一笑:“你梦寐以求的‘晚哥哥’死了,被我亲手杀死了,你还不伤心?像没事人一样,看见我要被你的看门灵兽打了还很焦急?晚甘棠,你对你那‘晚哥哥’,到底有心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