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被滂沱的剑气切割成碎片。书生感到一阵心悸捂住自己的胸口,汗如雨下。
孔方芎害怕了,害怕外边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害怕自己的酒水出了问题,两个明显非常厉害的年轻人在自己的酒楼喝自己的彩云醉,咋就都倒下了?
孔方芎吓得赶紧关了店门,小心翼翼来到两位少年跟前,伸手试探两人的鼻息,吓得赶紧缩回手,我的老天,难道真的喝死了?
雕像被毁,百姓们奋起抗争,血流成河,龙脊城陷入最黑暗的一天。
魏琮一拳打破天空,天空碧蓝,连一丝云彩都没有,但是一拳之后,天空如镜面破碎,中心部分出现了一个黑洞,黑洞中,一道剑光笔直而下。
魏琮一伸手,一把铁锤一样的兵器握在手中,身不飞,而是扎实马步,大锤向天空一扔,正撞击那道细细的光线,如针扎在铁板上,却偏偏引起了巨大的轰鸣,一团火光变成火球,火球炸裂再变火光,巨响之后,龙脊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
太响了,震得人们失去了耳力,头脑翻江倒海,像是被震成浆糊。
锤和剑自爆一般,皆化成尘埃,弥漫在黑洞一样的天空。
黑洞中,一道身影像是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力,掉落下来,摔在地上,地上砸出大坑。
魏琮单膝跪地,嘴角鲜血直流,看着地上大坑和大坑底部的惨烈的人形,几次想出口,却说不出话来。
邓少先终于从震的发蒙中稍稍缓过神来,爬到魏琮跟前,问道,“魏伯伯,你没事吧?”
魏琮瘫坐在地,尽力坐直身体,闭目调息,他现在说不出话来,邓少先的问话等于白问,你他妈妈瞎了?这叫没事?
邓少先只好将那些还在晕乎中的修士调集过来,将魏琮围在中间,为他护法。
尚未死绝的百姓远远的看着,不肯离去,好像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太可恨,这个邓家就是大山的敌人,是生死大仇!
大坑中死去的人是谁,没有人知道,但是他显然是大山百姓的恩人,人们不肯离去,就是想给那英雄收尸,不能让英雄就这样曝尸在外。
一位白衣青年出现的悄无声息,但是邓少先看到了此人,心中惊悚无比,这个同为四大公子的风流人物是自己一生之敌,是那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大敌。
今天,玉儒成没有那那把扇子,而是持剑,剑光冷却了南洲的酷暑,天地的气温都骤然而降。
那些修士们没有动手,而是看着眼前白衣青年,那种无可抵挡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何况是真的寒,随着那白衣青年的越走越近,众人不但失去了出剑的心思,而且有一种将脑袋扎进土里的冲动,看不见便不害怕。
只是,那白衣青年就在近前,谁能看不见?
玉儒成缓缓平伸宝剑,指向颤抖不已的邓少先。缓缓道,“我问你,西郊树林对我的刺杀有没有邓家的份儿?”
邓少先几乎用尽所有的心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大声道,“你没死,算你命大!”
玉儒成不再说话,挺剑而上。
大修士们终于忍住心中的恐惧,一涌而起,全部杀向玉儒成,所有剑气汇成剑龙,呼啸着袭向玉儒成。
玉儒成浑身一震,浑身紫气缭绕,紫气如囚笼罩身,所有剑气被化成虚无。玉儒成脚下一踏,人与剑如一道紫光,飞速旋转,直入上百修士大阵中一个穿凿,瞬间洞穿,剑之所往,拦在身前的修士皆被一斩两段,再回身,又有几十残肢断臂飞入空中,两个穿梭,百余修士皆死伤殆尽。
宝剑剑尖滴血,又指向了邓少先。
失去战力的魏琮挣扎着站起身,他不是怕,而是失望,对老祖的失望,魏家,以兵祖为老祖,祠堂的最高牌位就是那位兵祖,几十年了,终于确认老祖转世于龙脊城,只需破了镇压此处的圣女雕像,就可迎回老祖,只是到目前为止,老祖依旧不见人影。
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在大坑里,虽然还与自己有些差距,但是,这次全力一击,以身死换取自己的半死,然后,这个少年出面,以一己之力,覆灭整个邓家和魏家。
玉儒成对那个姓柳的死去的死士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刚刚认识而已,但是,那雷霆一击让在场修为最高战力最强的入神级别的大修士半死,以命偿还家族的恩情,这让他足以动容,所以这一次,他不但是为自己,也要为这个刚刚认识的死士,要出剑!
一剑光寒,邓少先脑袋飞入半空,被玉儒成再出一掌,那头颅化为碎末,随风飘散。
然后玉儒成剑指魏琮,“老魏家,你的家族欠十万大山的血债太多,这一剑不为我自己,而是为十万大山的百姓!”
百姓们终于缓过神来,从远处逐渐逼过来,那一道道仇恨的眼神已经将魏琮千刀万剐。魏琮认命一样闭上眼睛。
玉儒成出剑,只是,身后一道无可抗拒的吸力将他吸走,然后又突然中断。玉儒成回身,一惊一喜,惊的是一个白衣青年悬立半空,只出一只手,自己就无可抗拒,身不由己。喜的是那青年身边,站立着一位青衫公子,正是周杨。
周杨没有动作,但是那白衣青年停止了动作。
魏琮好似很惊喜。
周杨看了看地面,看了看那些百姓,说道,“玉兄,该杀的杀!”
玉儒成不再犹豫,一线剑光穿透了魏琮的脑门。
白衣青年也没说什么,几乎与周杨同时转身,二人飞天而去!
玉儒成也急急忙忙御剑而飞,直追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