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这般名声,可分明我家二郎君和小娘子都知道,那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年轻人面露好奇,“还有这等事?兄台家郡望何处?”
幕僚犹豫了一下,不自觉地挺起胸膛,小声道:“会稽贺氏。”
“竟是这等望族,那自然是无误的,看来这张恪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你不知道......”
身后两个随从又对视了一眼。
原来这个水平就能当幕僚啊,那我看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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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翔兄,好消息啊!”
壮武郡公的府邸上,一个年轻人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张鉴。
听了年轻人的讲述,张鉴精神一振。
“这小子得罪了贺家人?”
“是啊,那个贺家幕僚跟我一股脑都说了,据说还有吴郡陆氏的女郎呢!只是陆家这边不确定。”
张鉴兴奋地踱着步子,大手一挥,“无妨,有贺家就够了。如此就好办得很了,咱们想办法联系到贺涛,有他这个地头蛇出面,这小子定品肯定没戏了。”
两人对视一笑,反派作风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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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过后,贺家幕僚走水路回到了山阴县。
从下得船来,他朝一个一路同行的男子拱手道别,“韵达兄,这就是山阴县了,你我就此别过。”
男子也朝他回礼,“行,一路同行有缘,就此别过,我也要去找找贺氏庄园在哪儿了。”
贺家幕僚一愣复一喜,“韵达兄可知我的东家是哪家?”
男子茫然道:“哪家?”
他微微自矜地开口,胸膛不自觉地挺起,“正是会稽贺氏!”
在他身后,两个随从无语地低着头,心中更加坚定了他们也要成为幕僚的信念。
一行三人变四人,顺利地进入了贺氏庄园。
“韵达兄稍等,我进去禀报小郎君。”
幕僚的单纯善良,让名叫韵达兄的男子十分感动,甚至还有些心疼,于是他开心地答应了。
依旧是那间有屏风的房间,贺涛依旧随意地坐着,听着幕僚的汇报。
“什么?荀羡有婚约了?还要当驸马?”
屏风之后,又是一个花瓶坠地的声音。
“呵!你这小老鼠,都一个月了你还没死呢!”
幕僚的暴脾气当场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吓得贺涛鞋都来不及穿,赶紧拦下。
安抚下来,幕僚又接着说。
贺涛又一拍案几,“什么?那上虞少年还扬名建康了?”
其实他倒对那个少年没什么成见,再厉害跟自己也没半文铜钱的关系。
只是小妹看他不顺眼,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幕僚好一番添油加醋的言语,让贺涛更是生气。
一生气,连赏钱也没给,就让幕僚下去了。
幕僚刚走出房门,忽然想到韵达兄还在外边候着呢,连忙又硬着头皮回了房间。
贺涛沉吟了一下,“你陪他坐半个时辰,然后让他过来吧。”
送走幕僚,转到屏风后。
贺涛很识趣地没有心疼花瓶。
上次之后,他在这儿摆的花瓶就已经换成了廉价货,随便小妹怎么摔。
这叫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那是他做过司空的祖父教他的道理。
“那个。”
“那什么个!”
“我说那个。”
“什么那个!”
“小妹啊!”
“这儿没有你的小妹,只有一个还未出嫁就注定守了活寡的可怜女子。”
贺灵溪哀嚎着在榻上翻滚。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啊!”
“......”
贺涛强忍着满头黑线,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是那个在人前优雅轻灵的会稽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