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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愣住,为什么同样是说废话,待遇差别这么大。
荀羡皱眉思索着,这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
“小郎君你快想想有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万一别人寻仇来了,我们好赶紧跑。”
既然失了恩宠,霜降索性放飞了自我,大不了一顿打。
多挨几顿,说不定小郎君又赐下一块仙净香呢。
荀羡一巴掌呼在霜降后脑勺上,“胡说八道什么呢,本郎君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干坏事!”
霜降捂着后脑勺,朝旁边一蹦,幽怨道:“张郎君肯定不这么觉得。”
荀羡正要挽袖子,想起这是在贺府之中,只好恨恨地瞪了霜降一眼。
说话间,后堂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荀羡连忙收敛,霜降也只好胆战心惊地挪到荀羡边上。
贺涛从后堂走出,一脸尴尬,“那个,荀郎君,一个多月之前,你是否曾途径华亭?”
轰!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荀羡呆了。
他颤声道:“你们贺家还管陆家的事?”
承认得倒也干脆,毕竟贺涛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把他怎么样。
贺涛望着后堂,苦笑一声,“只是当日陪在陆家小娘子身边的,还有舍妹。”
荀羡的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了一个明亮动人的女子。
“不至于吧,这么点小事,这么久了,还追杀到建康来。”
荀家小纯阳大热天的吓得浑身发抖,女人真可怕,还是长恭好。
“非也非也,荀郎君误会了。”贺涛连忙道:“能否冒昧问一句,荀郎君与那上虞张恪是何关系,为何要?”
你要问这个,我可就不怕了。
“长恭兄,世之君子,吾挚友也!”
荀羡的回答,【坑】锵有力。
贺涛:“......”
挚友你打着人家旗号胡言乱语,张恪这么倒霉,有你这样的挚友。
眼看贺涛还要再问,羞耻的荀羡连忙道:“关于那些故事,贺郎君随便找一个建康居民,都能问到,若无他事,荀羡告辞。”
说完拖着霜降就走了。
贺涛只好将主仆二人礼送出门。
回到堂中,贺涛立刻唤来一个留守建康的仆役。
听他眉飞色舞地说了张郎君小故事第三则,《我们中出了个坑货,荀家美玉千里送巨坑,张氏少年误入建康城》。
挥退了来了兴致,还要再说第一则和第二则的仆役,贺涛一阵头大。
贺灵溪从后堂走了出来,一脸祈求地看着贺涛。
贺涛斩钉截铁,“这个绝对不行。”
贺灵溪泫然欲泣。
“哭也不顶用!”贺涛的态度很是坚决。
贺灵溪走上前去,伸出双手,被贺涛咬着牙躲开,“小妹,那是不可能的。”
两次出手无果,贺灵溪明白遇上了真正的难题。
她绞着手,聪慧的眼珠子一转,忽然道:“二兄,我好像记得你之前让那两个仆役去了上虞?”
贺涛顿时神色一慌,“什么上虞,我是让他们上余姚。”
这一慌就漏了底细,贺灵溪一跺脚,“二兄,我不说什么旁的,只是人家又没得罪我们,我们不襄助他就算了,怎么能反而伤害他呢!我可不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不希望二兄铸成大错啊。我贺家以礼传家,为世之楷模,若是让人知晓,恐遭人所讥,声名受损啊!”
一席话,说的贺涛沉默。
若是个普通寒门也就罢了,就是打死了也不过损失点银钱。
可就今日在建康一瞧,那张恪分明已成了名人,不再是个人名。
贺灵溪只瞧得出那忧乐集上的诗句,他贺涛却明白这本忧乐集有多大分量。
若是那两个蠢货真的失手弄死了忧乐集的作者,恐怕......
“二兄,别等了,这都八月三十了!”
贺涛起身,“走!去上虞。”
坐在牛车上,贺涛平静而郑重地道:“小妹,不要痴心妄想,他家是寒门,不可能的。”
贺灵溪低着头,默然不语。
手中,捏着那本《忧乐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