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好的第一印象

    周六早晨七点十分，我和鹿鹿赶着最早的一班农车往市里舞蹈房去。

    真的就像鹿鹿自己说得那样，一车上基本全是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毕竟睡懒觉是年轻人的福利。

    我和鹿鹿往后排坐去，一坐下来，前排的奶奶转过头来，“又去跳舞去！”她慈祥地望着鹿鹿轻声笑着问道。

    “是的，巍奶奶，您是不是又去看孙子。”鹿鹿点着头，反问道。

    “小丫头，真有毅力，坚持这么多年了，将来一定上电视，成为大明星。”奶奶眼神里满是欣慰和骄傲，连连地称赞着她。

    “好，奶奶以后搁电视上看我跳舞，可也要给我加油呀！”鹿鹿活力地和奶奶攀谈，像是闲话家常的祖孙。

    “奶奶，你看她样子能猜出是谁吗？”鹿鹿转过脸示意奶奶仔细看看我。

    “是安小宝他丫头对吧，和他爸长得像，小时候老安带她，不经常去我家玩嘛。”奶奶瞅着我，自豪地猜道。

    “奶奶真厉害，眼神好！”鹿鹿竖着大拇指夸赞。

    “安小宝是谁？”我有点怀疑地反问。

    “你爸呀，你不知道你爸还有这小名吧。”

    最令我吃惊的不是得知了爸爸的小名，而是鹿鹿竟然和这里的老人如此熟悉，亲昵。突然有一种发现这个女孩隐藏技能的感觉，她一定掌握着我们那一块所有大人的八卦。

    “老安，年前不是走了吗，唉，现在我们这样的岁数，说没了也就突然走了。你还记得小时候去我家小店吗？“

    “对不起奶奶，我不太记得了”我尴尬地回应，或许我丢失了部分和爷爷相处的快乐片段。

    “也是，那时候，你太小了，你爸不着家，天天就跟着你爷爷，也可怜，现在都大姑娘了。和你那去世的妈妈一样好看。”巍奶奶望着我感叹。

    “奶奶，我长得不好看吗？”鹿鹿假装委屈地生气。

    “好看，好看，你爸爸妈妈长得好看，你肯定也好看。”奶奶注意力又一次回到鹿鹿身上。

    鹿她是故意岔开话题，因为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关于妈妈的问题，无论是谁，敏感到总是可以瞬间将我点着。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我好像不怎么逃避了，对于当年她去世的事情，也有那么点想知道的欲望。

    “你记得我妈吗？”我鼓起勇气追问。

    “那肯定，以前是镇上医院的护士，人看着亲切，没你之前，两个人谈恋爱看着挺配的，谁知道，生你的时候难产走了，也挺可惜的。”

    这样的话听过很多遍，无论什么时候，每次都会像尖刀一样，深深地划上一道。说的人可能无心，听者的我自然也没有怪罪。

    但不是所有的伤口都会愈合。大人总是以为孩子小就不会受到伤害，“因为你难产走了”这几个字就像魔咒一样，一响起总是别扭难过。

    我和我妈妈之间的联系总是很微妙，相比较感激她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现在埋怨她会更多一点吧。

    “奶奶您孙子多大了。”

    可能是见我表情有些难受，鹿鹿再次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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