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右军大将军的大帐里一群将军们还在商量着最后的细节。
阿罗站在营帐门口,看着还在等待大将军吩咐偏将们,她对只有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杨止,带我去”。
将军还在一项一项有条不紊的布置战略,杨止走神了,一直看着打仗门口,旁边一个和他配合过两次战役的将军偷偷拿手肘碰了碰他,忍不住提醒他。
“布置任务,别分神”。
“嗯”杨止低声答应。
把目光收回。
双手垂放在两侧,好一会,杨止把挂在腰上当禁步的黑埙摘了下,偷偷的放进怀里。
旁边刚才提醒的将军忍不住眼皮子一跳,杨止果真是有些奇怪,这种关键时候还有心思把玩乐器。
不过他并未再做什么提醒已经是友善,垂耳聆听最后的安排。
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今年最后的一次交战,马上要进入夏季,与魏国不同,夏国牧草丰盛和队伍汇集传递食物和孩子的季节是在冬季,过了冬季如果他们不回去繁殖牛羊,他们将颗粒无收。
前方攻城久攻不下,后方粮食要耕种。
所以他们聚边境这边全部的力量打算进行最后一次的进攻,进攻得下他们就有所补给,若是没有他们要马上撤回国境。
蠕蠕似饿狼窥视着他们饿死之前最近的食物,魏国的将士们也拿上了捕狼的叉子。
这一战注定了没有太多的神机妙算和过多的提前布局,有的只不过是一方的背水一战。
冲锋的战鼓擂响,士兵们提着武器高举着盾牌冲进了这坐血肉绞盘。
从午时到未时,第三次冲锋吹响。
穿着黑色乌锤甲的杨止,铠甲的衣角滴着血,他把楼关收了回去,从旁边的尸体上拔出从一个大魏士兵肚子上穿插而过的短枪。
他的寒铁长枪已经不知道在第二次冲锋时卡在谁的身上。
他带着弓箭和枪出战,弓箭用完了用长枪,长枪拔不出来了用楼关,楼关没有开锋,剑尖却已经被杨止用到快成一把铲子的铲口。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下一把武器。
阿罗在杨止的怀里,她想出来跟在杨止的身后,却发现自己又想第一次般困在黑埙里出不去。
杨止不想让阿罗看到,但他那时候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自从那次受伤之后,后边的出战便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三转军功,杀八百个敌首。
战场的拼杀从他第一个刺入敌人的胸膛开始就仿佛放慢一般,他看得到对面每一个动作都慢得他可以在敌人落刀之前就结束,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消失,不会高兴亦不会愤怒。
他们说这叫“入武”。
入伍对于一个武将来说可望而不可及
却可以每次征战的都轻易发生在他身上。
一个战士的机敏和武感达到顶峰,如古代的卫青赵子龙般在敌人的包围里七进七出。
杨止不知道他这是不是入武,他只知道
直到结束最后一个人。
他手中的枪都不会停下。
军功在这几次出战中累积到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四次出战便有了八百军功,有人暗酸还不是拿了他们家将的功劳,但只有阿伏于他们才知道没吃出战后将军都不要他们的军功,吩咐杂役只收他一个人的,剩下的战士们自行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