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明宸殿内不见一个宫女太监。
祁煜之正伏案批阅奏折,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下,他抬起头,烛光摇曳照在他稚嫩的脸上晦暗不明:“王叔让你来的?”
黑影垂首:“是,王爷说他身子不适,明日便不来跟皇上拜别了。”
宫内寂静无声,过了许久,黑影才听得上头传来一声悠久的叹息。
祁煜之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杯用茶盖撇去上头的茶叶,问:“他可有给母后留什么东西?”
“有,一件缌麻素衣。”
“噗……”祁煜之一口茶喷出来,随即拍桌子大笑,“我那母后定是要气死了吧。”
黑影不敢撒谎:“太后怒不可遏,连夜召唤太医。”
祁煜之笑得更欢了,毫无形象地在龙椅上翻滚。
守在宫外的太监总管忍不住回头,心道:皇上不知有多少日子没这般放肆大笑,是看到哪位不正经大人的奏折了?
祁煜之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珠,挥挥手让黑影先下去,待缓过情绪后他提起笔想继续批阅奏折,却不想龙案上一片狼藉,奏折的字迹被他喷出的茶水晕染开,他拿起一看,是帝师的奏折!
“嗬!”他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要完。
祁煜之下意识摸了摸龙臀,心想,他贵为一国之君,帝师大人应该不至于当着众人面打他屁股吧。
但转念又推翻了想法,帝师可是连他父皇都敢揍的人,更别说他,为了以防万一,明天还是多穿两条裤子去上课比较稳妥。
翌日,天蒙蒙亮,落雁山连绵起伏,山间薄雾轻起,处于山坳中的李家村炊烟袅袅,已然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李月顶着两水泡眼坐在灶台后面,昨天哭得太凶,又一晚上没睡才会肿成这样。
赵芳菲打来井水给她敷眼,不禁埋怨道:“我昨晚起夜见你房里灯还亮着,你做什么呢不睡觉?”
“嗯……”李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昨天见郑年和赵芳菲心烦借不到牛和石磨盘脱谷粒,便想起飏(扬)扇和脚踏脱谷机。
大齐没有这两样东西,她花了一晚上时间就是在琢磨这两样东西的构造设计图。
赵芳菲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以为她是女儿家的心思不好意思开口,便道:“你不愿说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开口再告诉小姨。”
一股暖意在李月心中流淌,她笑道:“小姨,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说明白,待会我想和姨父去七爷家走一趟,等我们回来你便知晓究竟是何事了。”
赵芳菲轻戳她脑门:“神神叨叨的,行吧,先吃饭,吃饱再出门。”
“欸。”
锅里煮了粥,三大人加一小虎娃就着昨晚上剩下来的咸菜炒鞭笋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
李月请求郑年带她去找里正,郑年也没多想,一口便答应下来。
他们赶到里正家的时候,里正也刚起没多久,正蹲在院子里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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