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时,纪绍棠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剩下的十几封信,她没敢打开。
也曾经在青葱年少时幻想和爱的人笔墨交流,留下值得一生珍藏的信件。
收到贺颜深第一封信的时候,她纠结要不要看,最后却终于没有打开。
如今回国,信是想通通退给他,却还是没忍住拆了一封,一看就无法停下来。
信纸上圆珠笔的味道还没有消散,她仿佛透过信纸看到贺颜深伏在桌上写信的样子。
她不知道贺颜深是怀着怎样的心理去写这些信的,在写了之后又是什么感觉。
纪绍棠自己都没做过的事反而被另一个人做了,他写的这样细腻,细腻到纪绍棠自愧不如。
是贺颜深啊,都是他一笔一划写的。
一个男人有多爱你才愿意为你穿上围裙,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家常菜样样精通。
得有多爱你才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简简单单的,在你面前做一个没皮没脸的人,能承受你所有的指责,被你不留情面的说了还死皮烂脸地留在你身边?
纪绍棠从来没有站在贺颜深的角度想过这些问题。
她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理解贺颜深在这段感情里的付出,从来都是拒绝的一方,不愿意去接纳,不愿意去原谅。
纪绍棠将信统统收起来装进背包里,不敢再看也无法还回去。
没人教过贺颜深怎么去爱,他在一点一点地摸索着怎么将自己的爱意传达给纪绍棠。
也没人教纪绍棠怎么去爱。她曾经接触的所有异性关系都和纪国航有关,和宋瑶挂钩。
这仅仅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驱使,根本不配被称作是爱的爱。
这些爱将她拖进深渊,后来也没人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她曾经以自己的方式笨拙地爱过贺颜深,以为贺颜深会给他爱情不一样的体验,不再只是人类最初最原始的欲望挂钩的爱。
然而贺颜深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纪国航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能在正确的爱之中体会到爱情的美妙,是纪绍棠的不幸,也是贺颜深的不幸。
但凡贺颜深领悟地再早一点,纪绍棠能感受到他的爱再早一点,他们也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
贺颜深这条路,注定是不会平坦了。
纪绍棠将背包胡乱塞进柜子里,关上柜门,眼不见心不烦。
林朴晔打电话说要请她吃饭庆祝她回来。
纪绍棠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小孩儿只是想庆祝她回国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纪绍棠走后,林朴晔就给徐天带了。
徐天总是因为这个实习生而脑壳疼。
不按套路出牌的林朴晔总是喜欢解剖,解剖解剖,还是解剖。
医院里病人家属捐献的用来实验和研究的尸体他一个都没落下,都参加了现场的解剖。
徐天让他去做手术,他就忙得不行。
对于这点,徐天已经无能为力了。
小孩儿喜欢,他能怎么办?把他从解剖室里拽出来,塞进手术室吗?
不能。
纪绍棠在国外的时候就总是听徐天吐槽小林,听着也觉得好笑的不行。
小林的性子她已经了解了,知道他喜欢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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