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说话的语气令眼下这场密探的氛围变得沉闷,邓布利多眼神深邃的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声音中蕴藏着前所未有的强硬,
“我很了解你的底线在哪里,西弗勒斯,而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标始终是一致的,在达成那个目标的路上,妥协、耐心、退避...乃至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决心,西弗勒斯,同样的,你也应该相信我。”
“如果要牺牲的话...”
邓布利多的话灵斯内普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终于放弃了自己的重重伪装,漆黑的眼瞳里流出了令人心悸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后悔,他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碎,扶在办公桌边沿的有着粗大指节的双掌在不住颤抖,
“让我来!”
“喔!”
麦格教授小小地惊呼一声,她上前温柔拍了拍深深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斯内普,“西弗勒斯,你应该相信阿不思,他一直带领着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哦,谢谢你的信任,米勒娃,”邓布利多擤了下鼻子,表情柔和了下来,“接下来,我需要你和教授们交待一下,这段时间内他们必须要提高警惕,一定要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我会这么做的,阿不思。”麦格教授郑重的点了点头。
.............
两位教授已经离去,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人盯着桌子上闪烁的烛火出神,没人看见的时候,他拿下了架在扭曲的鼻翼上的眼睛,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表现的有些疲惫。
“你明明知道凶手是谁的,邓布利多!”
忽然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响起了一个苍老但仍旧十分尖锐的声音,乍听之下,便知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尖酸刻薄的老人,
“你明明知道,但是你就是不说,你这完全就是在偏袒,偏袒自己的拥护者,这不公平,邓布利多,当年你对我那不成器的...”
“菲尼亚斯...”
邓布利多疲惫的打断的声音主人的指责,“小天狼星的犯罪事实无可辩驳...你知道的,除了保密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突破赤胆忠心咒的限制,就算我也不能...”
“荒谬!”
墙壁上那个面相精明,留着山羊胡的老巫师激动的反驳道,
“高贵的布莱克家族不会出现背叛朋友的叛徒,那是违背家族荣耀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你了解那个孩子的,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你知道他不可能出卖那个波特夫妇,但是你却仍然指控了他!
...就算他不像韦斯莱家族一样是格兰芬多的衷心维护者,但那个孩子依旧属于格兰芬多,就算看在这个的份上,你也应该帮帮他...拜托,阿不思,他可是布莱克家族直系血脉唯一还剩下的男丁,你不能让神圣二十八纯血之一的布莱克消失!”
说道最后,菲尼克斯的声音变成了哀求。
“是啊,我了解他,这也正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邓布利多的眼神又变动的空洞,哪怕办公室里除了他外没有活人,他还是习惯性的用大脑封闭术在封闭自己的大脑。
“除非你有证据,菲尼克斯,”画像排在后面的阿曼多·迪佩特理智的说道,“不然你不该要求阿不思违背原则的事情。”
“原则!”
菲尼克斯暴躁的说道,
“如果你是个遵守原则的人,邓布利多,你就该把韦斯莱家的那个小丫头送进阿磁卡班,她竟然胆敢在学校里使用索命咒,还是对邓布利多家族的直系后代,说真的,这种疯狂的事情哪怕在我当校长的时候也不会发生!”
“关于这个,我确实也有点好奇。”阿曼多·迪佩特离开了自己的画框,挤到了离邓布利多更近的正在沉睡的安伯罗斯·斯沃特画框里,
“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韦斯莱小姐的身上有被人用魔法操控的痕迹,这一点,我已经告诉过你们。”
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桌上的银器,在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中,那堆古怪的银器从一个壶口喷出了一股淡青色的烟雾,在他还有一群画像的注视下,烟雾滚动着形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邓布利多重新戴上了眼镜凑到跟前细细观察,
“毫无疑问...她已经摆脱了这种操控...,我想,韦斯莱小姐没有能力主动脱离这种操控...是啊...痕迹非常的黯淡了,但确实是他,我认得出来...敏锐地嗅觉...,察觉到危险之后,立刻消除痕迹选择脱离,进入黑暗之中暗中窥视...,这种风格,汤姆,更像你年轻时候的做法...”
画框上的那些前任校长们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以免打扰到邓布利多的思考,久久之后,邓布利多挥手驱散了面前的人形雾气,重新瘫回了椅子里。
阿曼多·迪佩特谨慎的说道,
“我对那个人的了解确实不如你,阿不思,依你所见,他是怎么办到的,潜入霍格沃茨...,难道又是去年那样的做法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今年的学校里可没藏着一块魔法石...”
“我恐怕暂时还没法回答你的问题,阿曼多,根据我的情报来看,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控制了那个孩子...,又隐藏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