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还是现在暂时休息一两年,然后再开一家药店好了。”
“这样啊。”
弦一郎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若有所思,又转头看向蝴蝶忍:“那你?”
“我决定要写小说,就写最恐怖的那种!”
蝴蝶忍如今也不复从前的苦大仇深,反而元气满满以拳砸手,“第一本书,就叫《百鬼夜行》好了。最好能时不时提醒一下这些读者,世上还有几只能晒太阳的鬼不知所踪,不然他们要不了多久就忘记我们的功劳了。”
她说得,自然是失踪的珠世、鸣女和猗窝座等鬼。
鬼舞辻无惨死后诅咒解除,他们也能够克服阳光,但却连一声告别的话都没说就消失不见了。
老实说,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鬼杀队本就不打算拿他们怎么样。
被这样防备,众柱们还是有些难受的。
“好,那就祝你的新作畅销了。”
弦一郎话音刚落,轮船的汽笛声响起,于是便拉住了九郎对其他人说道:“我会给你们写信的,你们先在那边等一会吧,我有些话要跟九郎安顿一下。”
“嘁,神神秘秘的。”
不死川冷哼一声,从蝴蝶忍那抢过香奈惠的胳膊慢慢走远,“别忘了送结婚礼物回来。”
“这家伙……”
弦一郎摇了摇头,随即才看到,九郎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兄长,”九郎有些犹豫地说道,“你真得要离开很久吗?”
“嗯,有不得不做的事。”
弦一郎摸着九郎的头发,语气不复之前的轻松,“我离开的这几年,无论是爷爷还是苇名,都拜托给你了。”
苇名一心的恶疾已经被治好了,连花白的头发都微微转黑。
根据请的外国大夫和蝴蝶姐妹的联合诊断,苇名一心的身体如今更接近四十岁的中年男性,而不是老人。
只要勤于锻炼少喝点酒,活到下个世纪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苇名现在已经成了老头窝了——爷爷、老师、鳞泷左近次、桑岛慈悟郎,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架。至于枭和阿蝶,一个乐呵呵地去搞间谍动作,另一个则是以长辈的身份和蝴蝶姐妹住在了一起,也算各有所得了。
“对了,这个东西……”
弦一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戒指,上面闪烁着神圣而温和的光晕。
“你把这个东西拿好了。”
“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不管是不是忍小姐都好,觉得可以长久地在一起的,就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她吧。”
“这是?”九郎接过戒指,立刻感觉到这东西很不凡。
这东西的全名为——太阳公主戒指,正是葛温艾薇雅给弦一郎的报酬之一。
“你身上的龙胤会随着时间衰退,但活个一百五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很难变得衰老。”
弦一郎顿了顿,轻轻按了按九郎手心的戒指边缘,“你也不想自己还是二三十岁的模样,妻子就已经是六七十岁白发苍苍吧,那样你们都会很痛苦的。但这枚戒指,能让凡人也拥有绵长的寿命,即便是受伤也会很快痊愈。
“记住,这东西一定要收好了。”
“是。”九郎郑重地把戒指装好,随后脸色古怪地问道:“可兄长你想得是不是太长远了,你这次到底要去多久啊?”
“不是说了吗?最多五年就回来了。”
弦一郎笃定地说着,轮船的汽笛声再次响起,乘务员已经开始朝他这里招手了。
作为本次航行最尊贵的客人,弦一郎不上船,这船也开不了。
“好了,我这就走咯。”
说完,他提起行礼向前走去,不过双脚刚踩到甲板上,他忽然转头说道:“对了,我在最近的警署里给你留了个礼物,过去说我的名字,警察就会把你带到礼物面前。”
说完,弦一郎便头也不回的进到舱里,一路朝着最前方的豪华套间走去。
进入房间,将溜须拍马的副船长打发走后,他立刻把几只鬼从幻廊里放了出来。
珠世、愈史郎、鸣女、堕姬、妓夫太郎、病叶,罗伯特父子,以及猗窝座……
还有最新的成员——黑死牟!
“做好准备了吗?”
弦一郎掏出铃铛,直接出声询问。
“新世界吗?”
黑死牟淡淡地看了一眼猗窝座,“但愿不要太无聊才好。”
“呵,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猗窝座硬气回怼。
“放心好了,听起来是个对我来说也很危险的世界。”
弦一郎拍了拍手,“不想去的,可以和珠世小姐一起留下,我不强求。不过必须的血液,需要珠世小姐替你们取,不能自己出去捕食。”
扫了一圈后,发现众人没有异议,弦一郎轻轻摇了摇铃铛,除了堕姬、珠世和愈史郎以外所有人顿时消失在舱中。
弦一郎一走,堕姬立刻变成了弦一郎的模样,开始在床上乱滚一气,然后霸道地分配着房间,没多久就和愈史郎吵成一团,珠世则笑呵呵地看着一切,压根没有阻止的意思,
鬼舞辻无惨的灵魂,被她亲手推下了无底之渊,化成了无法恢原状的渣滓。
与此同时。
离码头最近的警署。
见衣着华贵的九郎领着一群冷面煞星进入警署,这里的长官一个激灵赶紧迎了上去,生怕是哪个大官的儿子。
“请放心,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九郎先是安抚了他一句,然后立刻询问道:“我是想问一问,是不是有一个叫苇名弦一郎的人,在这里留了什么礼物给我?”
“礼物?”
长官先是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苇名先生啊,他是留下了一个……
“一个犯人。”
“犯人?”这下轮到九郎懵了,不知道兄长到底要做什么。
“嗯,是个眼神很吓人的小孩,据说是个偷刀贼。您看,这都是苇名先生送他过来时,一起带过来的证物。”
长官把九郎引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地上放着好多样式古老的破碎武士刀,有几把上甚至还占有血迹,一看就是饱受摧残的战场兵器……
“那个小孩在哪?”
九郎问道。
“在后边关着呢。”长官笑了笑,“苇名先生是把那小子打晕了五花大绑带来的,真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九郎的表情说不上喜怒,但激动地很明显,“快带我去!”
“是、请这边走!”
不多时,九郎就来到了监牢之外,透过冰冷地栏杆朝里面望去——一个浑身脏兮兮、约莫十岁大小的孩子,像赤鬼一样被绑在监牢里的柱子上,眼神漠然地看着前方,像是对一切都浑不在意。
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狼?!”
这孩子不可置信地抬起低垂地脑袋,使劲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转头,“是……少主人吗?”
“狼!”九郎一反常态,抓着栏杆大声喊了起来,“狼,是你吗?!”
“九郎大人!”
“果然是你!你别急,我马上放你出来。”
九郎抹了抹突然从眼角渗出的眼泪,赶紧对长官说道:“快把他放出来吧,这应该是误会!”
“啊?这可不行啊。”
长官苦这个脸,“那些沾血的兵器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
“你要多少钱!”
九郎显然是急了,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说话。
“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我不愿意帮少爷你,只是我们才刚刚新换了一个上司,是个铁面无私的人物,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喝西北风去吧!”
“上司?是谁?”
“叫富冈义勇!是原来鬼杀队的柱呢,跟不好惹的。”
“他人在哪?”
“哎呀,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城内的任何一家鲑鱼店都有可能啊!”
于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身体年龄为九岁狼才被从监牢里放了出来。
狼,是弦一郎最后一次用声望值抽奖得到的奖励。
弦一郎没有剥夺他的自由意志,但后者仍然选择留在九郎身边,成为了苇名一心的正式弟子。
不过,这就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