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早上的皇宫格外的静谧,微风轻轻的吹着,树叶的沙沙声很是明显。
屋内一名女子,长发乌黑透亮,如瀑布般披散在她那瘦弱的背上。那通身的气质既带着皇家浑然天成的高贵,又透着丝丝清冷。
曾几何时,这位女子还是慵懒随性的,带着些许的孩子气。可是如今的她竟浑身都是孤冷。
她素手芊芊微微勾动间,一声一声悲凉曲调通过耳膜,传入人的心间,她的眉头始终皱着。那淡蓝色的襦裙上一朵朵清莲尽情的舒展。
她的胳膊紧紧的抱着那琵琶,好似抱着她仅剩的珍宝。
那肉乎乎的小脸本该十分的可爱,却无端的使人感到忧郁。
她那柳黛眉也微微的上挑,干净通透的眸子装满了心事,嘴角始终下拉,好像她只要微微一瞥就会有晶亮的珍珠缓缓滴落。
她低沉的曲调,不知为何竟陡转急促,她双手勾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公主皇上传昭您过去。”小月清透的声音传来,那音乐戛然而止。
清漓微微抬起了她的头,双眸向前看去,刚刚被她紧紧抱着的琵琶终于得到了解放。
她的腰部微微使力,那双穿着淡青色绣鞋的小脚紧紧的勾住地面,慢慢的站了起来。
清漓一言未发,只是那仿佛要凝在一起的眉头出卖了她脸上的平静。
她踏着细碎的小步,带着沉重的心情,跟上了那个传话的太监。
清漓心里非常的不安,她总觉得父皇这次的传召不会简单。
哥哥已走,但是丞相府的势力却丝毫未减,即使离殇的军权已经交出,但是大部分的士兵仍然对离殇非常的尊崇。
自从母后去世,皇上对丞相府的打压更胜从前,仿佛全然没有了顾及。
踏在潮湿的小路上,她的心也是一片的湿冷之意。
踏过雕刻着浮龙的门榄,他踏入了他父皇的书房。
皇上微微的掀起他的眼帘,那双历经沧桑的双眼看向了清漓。
这是皇后去世后他第一次见清漓。
看着这张和亡妻相似的脸,他的神色有些许的动容,但是终究还是利益牵住了他的行为。
他双手微微张开,放下了那本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书。
书与桌轻碰的声音,为这寂静的氛围添了点背景音乐。
皇上的脸上浮现关爱,但是那关爱是真是假,无人可知。
他上下嘴唇一张:“朕收到一张清幽写的奏折,上面说镇河灾款迟迟未到,镇打算让离殇去一趟,但你们两个的婚期快到了,你看如何?”
如何?清漓能如何呢,虽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但她知道这仅仅是给她的通知罢了。
她努力的勾起她的嘴角,双手微拢,微微的弯下了那如柳细腰:“自是听父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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