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漓、离殇和清幽此时也已吃完,清漓微微转头看了顾风一眼,那一眼里同情有之,沉痛有之。
离殇抚了抚衣角盯着清漓说道:“吃完便回房休息吧,明日应就抵达京城了。”
清漓的朱唇轻启,回道:“好。”
清漓怀着心事踏上了二楼,她推开自己的房门,踏进陈设简洁的檀木房间。
正对门口的一侧有白色纱窗,窗上摆放着一个青色瓷瓶,瓷瓶瓶身雕着一些交叉似叶脉的纹路,瓷瓶内插有几几枝红粉色海棠,微风从窗外吹来,海棠的瓣身冷得发颤。
黑色梳妆镜在左侧摆放,清漓不急着去带粉纱围帐的木床休息,她缓步走向了那黑木梳妆台,近看发现这黑不同于一般的黑,黑墨中还带有微微深红色。
清漓屈身坐在木凳上对镜走神,马上就要回京了,她也快要与他父皇正面交锋了,可是她却丝毫不开心,甚至有些低落。
清漓想到了她年幼时的事情,那时她父皇母后还很恩爱,小小一团的她时常在她父皇母后怀里撒娇。
有次她父皇正在午睡,小小一团的她迈动那小腿,借着窗前的矮凳,爬上那梨木龙纹床,趁她母后不注意,她伸出那白嫩小手在她父皇脸上使坏,她父皇本就睡眠较浅,因此立刻便惊醒了,清漓的母后见此立刻将清漓抱了下来。
清漓的父皇睁开双眼,看到她的母后和她,不仅没有生气,嘴角还勾了起来,他道:“小漓怎这般顽皮。”
清漓当时还懵懂只知道那是她的父亲,所以丝毫不怕帝王的威严,清漓细细的嗓音传出,“不皮,你皮。”
惹的她父皇母后哈哈大笑。
想到这里,清漓的嘴角勾着,但是那双琉璃眸内却含满泪花。
她不懂为何他的父皇最后会变成这般模样,不仅逼死了她的母后,还不放过丞相府、她的兄长以及她。
想到过去的种种清漓做不到去伤害她的父皇,但她必须要为她的母后讨个公道。
清漓知道明天定是危机四伏的一天,前有想要她死的南玲,后有她残忍的父皇。
清漓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静了静心神。
终是抬起那细长的腿提裙迈步向床上走去。
清漓照常让小二准备热水,关好门窗,沐浴更衣,接着躺上了床。
明日还有大半天的路程她本应该好好休息,没想到她闭眼许久却总是不能入眠。
清漓尝试放空思绪,驱赶走脑内的一切繁杂念头,可睡意迟迟不袭来,清漓心道,难道是因为我白日在车上休息的太久了?
清漓又躺了很久,最后烦躁的坐起了身来,她在黑暗中摸索穿上里衣,套上外袍,穿上那小鞋,极其缓慢的向窗边走去。
她打开了那紧闭着的白色纱窗,抬眼向外望去,现在是深夜,街道上已没有了行人,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