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这般,无论是聘礼、嫁妆,还是新郎官,怕是都要少不得被一些碎嘴子的比较上一番的。
“这日子是过着自个儿舒服的,又不是过给旁人瞧的,旁人乐意拿去说嘴便由她们去吧!奴才跟在主子身边这些年头,若是连这点事儿都瞧看不清的,还哪里有脸面见主子呢~”空青回地自然,瞧不出半分勉强。
府中攀比之心的确盛得厉害了些,可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年日子又过得如何,旁人不晓得,可她日日近身伺候的如何瞧不出?不说五分吧,一两分总是能学出来的,便是一时心气儿不平了,她也总有法子叫自己平衡下来的。
“你能这般想,我也就真的放心了,叫王顺寻人问日子吧!”静姝拉着空青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接下来的日子你很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的,只统管着便是,嫁衣呀我寻人给你绣,但给公婆的孝敬里总还是要有你几件绣品在的,咱们空青这般好的手艺,总要拿出来让人瞧瞧的!还有王顺那儿,简单的一身袍子也要有的。”
说话间,静姝就把人拉到了小书房的桌案上,拿过嫁妆单子递了过去:“这呀是我给你备下的嫁妆。”边说着边一把扶住要跪地推辞的空青,笑道:“咱们之间,很不必那些虚头巴脑的场面流程,我早就说要风光把你嫁出去的,你可不能叫我食言呀!
你娘那儿,你也踏实地把心放肚里便是,已放了身契,院子嘛是叫刘田给寻摸的,刘田那人,你也是清楚的,仔细谨慎,由他来,便是规整上差些,周围人家却定是一顶一的好相处,说是定了个二进的院子,左邻右舍他也都打听清楚了才把你娘送过去的,还一并给挑了两户人家伺候,一户是一对不惑之龄的夫妻并个寡居归家的女儿,一户是一对二十出头的年轻夫妻,赵嬷嬷跟着挑的,到底院子里只你娘一个主子,得挑性子老实本分的,这两户也得能彼此抗衡住,以防生出外心。不过这点也不妨事儿,你娘那院子的后门呀就斜对着王顺家中的后门,那些人知晓了,想来也是不敢生出什么心思来的。”
“谢主子。”真真是再妥帖再周全没有了,便是她自个儿去寻摸,也绝找不出来这般好的,空青捧着嫁妆单子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泪流满面。
几个小丫头极有眼力见,见此立马上前把人搀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不一会儿就羞的空青与几个小的闹成了一团。
接下来,在静姝刻意推动和王顺百般应承下,婚嫁流程走的飞快。
一大早,太阳才露出头来,断断续续下了两日的雪就停了。
看着眼前的新嫁娘,静姝到底是红了眼。
“主子~”空青哪里看得这个,跟着泪就满了眼眶。
“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姐夫是主子给姐姐百般挑出来的,不知道把那些人酸成什么样呢!姐姐合该欢喜才是~”
几个小丫头凑前逗趣,好说歹说才把这离愁别绪的劲儿给岔过去。
静姝取出来特意给空青备的赤金珊瑚头面,压住起身不愿受的空青,坚持亲自一件一件给她带上。
红彤彤,金灿灿,高头大马,锣鼓喧天···
极致的喧嚣之后往往是极致的冷寂。
主子日后万望保重···
那颤音仿若还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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