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苦笑,对于黎广生,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妈,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奇儿,就住这吧,陪妈说说话。”
“妈,晚上我得和酒馆的人视频,三点才打烊呢,我怕吵到你们,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那你住哪呀?”
“嗨!这您还用犯愁吗。”
“那你早点回来,今天不舒服就没下厨,明天醋豆皮、煎羊血、五味蛋,你要吃哪个?”
“您这话说的,傻啊我才选。”
包慧琴拍了一下戴奇的肩膀,“臭小子!”
“妈,你真的没事吧。”
“妈没事,你们聊的妈都知道。”
戴奇开车离开了,桌上的东西他一口没动,肚子已经咕噜个不停,正要找个地方吃点什么的时候,戴得隆打来了电话。
“老三家小奔的孩子出生了,又是个女孩,老爷子又把事情安到你头上。戴奇,你再想想办法,给老人家点宽慰。”
“怎么?合着一生闺女就赖我了?”
“你这叫什么话!老爷子还不是惦记长孙,你出息了整个戴家都好了,他也不过是借题发挥,怎么你还有气性了!”
“我没办法,挂了。”
“戴奇!你知不知道,老爷子又把你那块牌子拿出来了!你得动起来啊,你再不动,戴家都要不认你了!”
戴奇的喉咙咕咚一下,“该砍就砍,该烧就烧,一刻都不要等,现在就别认我。”
“奇儿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老人家的那一套是有些过分,可你也要从自身找问题啊!要不是你……”
戴奇挂了电话,往后一扔砸到了后车窗。
他不知道这是哪个方向,一路往前开直到出了县城。
他遇见了一条乡间小路,情不自禁走了上去,两边都是高高的丝瓜架、豆角架。
八点多了,要日落了。
戴奇靠坐在车轮前抽着烟,这一天是如此的漫长。
它不仅漫长,还很鲜明,鲜明的不是田野的色彩。
困顿、惆怅、冷寂,许许多多让人伤神的词汹涌而来。
眼前零落的几块小木板,散散躺在沙土路上,戴奇看了一眼忽然又站了起来。他打开后备箱,找到了胶水、塑丝、钢管和水晶。
这几块小木板的切割实在是太妙了,稍微花点心思就是一个精美的小房子,简直让人觉得它只是刚刚塌了而已。
三条塑丝拉住钢管,再把水晶串悬在其间,这不就是一件崭新的风铃吗?
“把鞋穿上!把鞋穿上!”一个妇女抱着满怀的丝瓜,追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虎头虎脑,眼睛冒着星月一样的光,“叔叔,我能和你换吗?”
“换什么?”
“换你这个小房子!”说话间,小男孩凑近了几分,顺手一摸居然拿出一袋果冻。
“没有拆过哦!红色是石榴、紫色是提子、绿色是大果子!”
戴奇望着那一袋果冻,“说的我都饿了。”
“你倒是换不换嘛!”
戴奇拿起风铃,推到小男孩的怀里,“送你了。”
小男孩嘿嘿一笑,一边抢过风铃,一边腾的一下把果冻甩在戴奇怀里。
“你要是饿了,就赶紧把它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