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寒今天下班早,回家的路上特意带了同事跟她说的新疆炒米粉和香菇滑蛋粥。开门换鞋,客厅灯亮的时候,她见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身影,还是不适应地惊呼一声。
“栀,栀子花先生,你怎么不开灯?”
手中的东西差点摔在地上,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拿过那些东西。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晚啊,今天难得准时下班。”知寒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微皱起眉头愣在原地。
“我饿了。”
“啊?”知寒回过神来,“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
“凉了。”男人的话中似乎暗含委屈,他又补充了三个字,“不好吃。”
那他该不会一天都没有吃饭吧……
知寒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买了吃的,要不要一起吃?”
她正要举起手向他展示战利品,才发现那些吃的已经全都转手了。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拎着那些东西就进了厨房。
餐桌的中央放着两碗截然不同的食物。一碗红彤彤的,看起来重油重辣;另一碗有些寡淡,洒着葱花和香菇碎,清香扑鼻。
知寒洗了手,先把那份香菇滑蛋粥推到男人跟前。
“粥是你的,栀子花先生。”
接着她又伸向另一碗,兴冲冲地拿起筷子道:“我吃新疆炒米粉。”
知寒的筷子正要夹出一根米粉,忽见眼前之人纹丝不动。她抬起头,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啊,栀子花先生?”
“栀——子——花?”男人的眉头拧成一团,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
“对啊!”知寒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不是写了一个‘栀’字?所以我就叫你栀子花先生……”
她看着男人愈发黑沉的脸色突然没有了底气。
“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知寒咬着筷子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道:“那不然,我就叫你阿生吧!”
不知怎的,男人感到自己的心“扑通”一声狂跳了一下,瞳孔猛地一缩。知寒感觉到了他的反应,侧着头眼中放出一道光,“怎么样,这个称呼你喜不喜欢?”
“随你。”他垂下眼睑,只说了两个字。
知寒好像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有些蔫蔫地“哦”了一声,“那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就叫你‘阿生’咯。”
碗中的美食正持续不断地飘出香味,她食指大动,心情又变得好起来。
“快吃饭吧!”
阿生抬起头,看到知寒夹了一筷子油亮亮的米粉正要往嘴里送,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就吃这个?”
“嗯,嗯——”含糊不清的两个字刚落下,对面那人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阿生的两条眉毛几乎拧得要解不开了,飞快地起身,下意识地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了鲜奶。
鲜奶灌入口中,冲淡了不少的辛辣感,“咳咳咳,谢谢啊……”知寒舒出一口气,接过双指间夹着的那张纸巾,看到正对着让她的眼眸中似有暗潮微涌。
“我没事,就是被不小心呛到了。”
阿生对于这样的解释不为所动。她擦了擦红红的嘴唇,又叹出一口气,缴械投降道:“好吧,其实,我不太能吃辣。”
知寒指指只动了一口的米粉,没来由地一阵心虚,“这个,是同事推荐给我的吃的,都说好吃。我就试一试,但好像……”
话还未说完,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碗米粉飞快地从面前挪走,“诶,诶,你要干什么?”
取而代之移过来的是那碗一口都没动过的香菇滑蛋粥。
“你吃这个。”
“不行!这个是你的。”知寒脱口而出,“你伤口还没好,不能吃辣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阿生低着头,夹起米粉“滋溜滋溜”地往嘴里送。空气中尽透着那股辛辣的味道,但他却吃的面不改色。
“你——不怕吃辣?”
他拿筷子的手一滞,抬起头时瞳孔的颜色好像浅了一寸。
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喝粥。”不起情绪的两个音节。
“哦——”知寒摸了摸肚子,拿起勺子边喝边偷看桌对面的男人。
然而事实证明,栀子花先生,哦不对,是这个叫做“阿生”的男人并不是一具金刚不坏的身体。
半夜,阿生起了高烧,把晚上吃的米粉全部吐了出来。
“38.4°,”知寒觉得自己拿着体温计的手都在颤抖,“温度这么高,必须得去医院。”
说着她便扶起躺在沙发上意识不清的那人,轻唤道:“阿生,阿生,我带你去医院。”
“不行,”他好像对“医院”格外敏感,一瞬间握住知寒的手,晕晕乎乎道,“不行,不能去医院……”
眼睛合上的那一刹那,他还是紧紧抓着知寒的手不放。
“阿生,阿生!”她惊呼,着急得眼眶都红了一圈,但还是选择尊重阿生的意思。
换药、敷冰袋、量体温、守夜……知寒想,全是自己那碗新疆炒米粉的错,就算能吃辣,也不该给一个伤员吃。
她坐在沙发旁边,满是担忧和愧疚地看着脸色潮红、双目紧闭、神情有些痛苦的阿生。
如果明天还是这样,一定要带他去医院。知寒暗下决心。
客厅了就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壁灯,她靠在沙发边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几次。
知寒不知道,这其间,沙发上的那人醒过来一次,不小心摸到了额头上凉飕飕的冰袋一阵恍惚,发现了抵在他胸前的那团“毛绒绒”。
黑暗之中,他的眼眸清明得发亮,轻轻揉了揉知寒的头顶,微微松了一口气,才疲倦地再次睡去。
早晨,知寒揉着眼睛醒来,第一步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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