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声乐课

p; “你想要学什么？”

    林苏姑听到自己开门见山地问道。

    两指夹着一张曲谱过来，她看到白纸的最上头印着三个字的标题“追光者”。

    “我想要唱这首歌。”

    她顿住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的才艺展示？”

    男人颔首。

    林苏姑呼出一口气，突然找回了一点为人师表的感觉。她倏地挺直背脊，肃起脸色，“那这位选手，你可要好好地配合我上课。”

    男人眉头一紧。她竟感到那种压迫感迎面而来。但是很快，她看到男人又朝自己点了点头。

    指尖的琴声流淌在整个阳光房里，其中还传来几阵曼妙的歌声。

    其实，这个教学任务也没有林苏姑想象得那么难。至少她发现，这位选手的记忆力好得惊人。

    弹唱完最后一句，她歇下手指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

    “你全都记住了吗？”

    男人平静地朝她转过脸，并点了点头。

    “不需要我再示范一遍？”

    他摇摇头。

    “你可以回去了，林老师。”

    林苏姑松下心中那根弦，站起来看到男人对着钢琴垂下头，似乎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张乐谱还被立在钢琴上，玻璃窗外仍是一片漆黑，教唱完这首歌还不到一个小时，可是自己的学生说已经会唱了。

    教师的使命感也发挥出来了，又好像没有发挥得那么到位。她心里冒出一连串疑惑，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并关上了门。

    “林老师。”门外还站着那个先前送自己过来的男人，林苏姑对着他亦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南风领着她下楼上车，将她送回到了小区楼下。

    “停到这里就好了。”林苏姑经历过这番折腾，实在是困得不行，想念温暖的被窝。

    她边眯眼打着哈欠边拉开车门，睁开眼睛时，忽的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站在了自己身前。

    “林老师，辛苦你了。”仍是那副客气有礼的语气，她看到那只手伸过来，递给了自己一张支票，“这些，希望林老师收下。”

    这，这这这这！她偶然间瞥见支票底下的那串数字吓了一大跳。

    “不，不用。”她大惊失色地摆起手，“这……这我不能收。”

    南风早就预料到眼前的女人会是这个反应，面不改色地将支票又递了过去。

    “林老师，这也是沈先生的一点心意，你还是收下吧。”

    沈先生？

    又是这个“沈先生”……

    林苏姑不曾想到这位不爱说话的选手竟是这样一个大来头。可是——

    可是自己也没有再帝都的大鳄圈里听到过什么“沈先生”。

    趁她发愣之际，南风扬起嘴角，轻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交到她怀中。等她回过神来时，南风正好要拉开车门。

    “对了，林老师。”林苏姑看到他又扭头对着自己，语气温和道，“今晚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车灯亮起来，与此同时一阵寒风迎面袭来。

    那辆车远去之时，林苏姑还裹着大衣站在单元楼底下。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晚上，这次神奇的教学经历。